我们下了车,任诗雨照例挽起我的胳膊入场,我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
任诗雨疑惑的问我,我勉强笑笑。
“没事,走神了。先入场吧,不管怎么说,今晚都必须把那个压轴拍品给拿下来。”
其实我心里是在疑惑一件事,但我现在不敢分神,就没和任诗雨多说什么。
任诗雨看了看我也没多说话,我们朝门口走了过去。
有了昨天晚上的表现,来参加拍卖会的人看我的眼光都多多少少有了点改观。
虽然我狗屁都不懂吧,但大家都看见我是坐在第一排,能和花姐安得海这种名人平起平坐的,他们自然就对我有了几分尊敬。
“任小姐,陶先生。”
“刘总好。”
“周伯伯,您也来了,您好。”
任诗雨优雅的对每个人回礼,她毕竟是常年在这个圈子里耳濡目染的,几乎每个人都能有名有姓的叫上来。
我却一个也不认识,只能对那些朝我问好的人微微鞠躬。
“来啦,今天你们俩可有点晚了,哈哈,我和老安都来了好一会儿了。”
我们刚进门就听见一个大嗓门迎面扑来,不用抬头看我就知道,那是花姐。
“实在不好意思,让花姐和安总久等,这罪过可大了。”
任诗雨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安得海赶紧笑着摆手。
“不晚不晚,是我和花姐来的早。离开始还得一会儿呢,来小陶,先抽支烟。”
安得海拿出一个精美的烟盒来,我赶紧推辞。
“不好意思安总,我不会。”
“哟青年啊,还得说是诗雨管教有方!哈哈哈……”
安得海自己点了支烟,对任诗雨笑着一翘大拇指。
“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诗雨啊,你昨天晚上跟……”
安得海朝大厅另一面的电梯口前努了努嘴,我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人,昨天的那位“托”,牛夫人。
“你玩了一招敲山震虎,结果怎么着,嘿,全场一百多号人愣是没人敢和你叫板了!”
“安叔叔这是高抬我了,我就是喜欢那个红陶鬶罢了,哪儿有您说的这么多弯弯绕啊。”
任诗雨笑着装糊涂,安得海很识趣,也没再多说这事,他吐了个烟圈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边。
“小陶啊,咱昨晚上说好的事……”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不会撒谎,再说我也不懂什么古画,那玩意落我手里不是糟践东西了。说好了就是说好了,我不和您抢宝贝。”
“嘿哟,我还就喜欢你这个实诚劲!好,你别和我抢《瑞鹤图》,我也不动你的空谷幽兰,大家各取所好,各取所好!”
安得海使劲拍了我一下,他笑眯眯的掐了烟头,花姐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率先朝电梯门走了过去。
安得海赶紧一溜小跑过来,扶着花姐的手走进电梯。
我笑了笑,其实心里是挺有点看不起这个安得海的,他这狗舔的也太明显了。
但是其他人的目光却让我有点搞不明白了,我看那些人的眼神并没有流露出不屑或者是厌恶,反而更多的是……
羡慕嫉妒恨。
看来花姐在收藏界的地位真不是一般的高,大家竟然都以能给她当太监……
不是,当随从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