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诗雨不动声色的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只能扭着脸继续观察着她和牛夫人之间的战局。
“任大小姐,大手笔啊。”
牛夫人笑了笑,又举起了九号牌子。
“但这个物件我也挺喜欢的,得罪莫怪,四百二十万。”
“四百八十万!”
任诗雨毫不犹豫的举起了牌子,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都在滴血。
牛夫人也愣了一下,她迟疑了半天,还是举起了牌子。
“六百万!”
我已经捧着心脏痛不欲生了,就这么个尿罐子一样的破玩意,才不到十分钟就被抬高了足足六倍的价格!
我正紧闭着眼在等着任诗雨叫出让我更心疼的价格的时候,突然任诗雨停住了竞价,回过头看着牛夫人坏笑了一声。
“看来牛夫人对这件红陶鬶是情有独钟啊,那也罢,我就割爱相让好了。”
嗯?
我一下就瞪大了眼看着任诗雨,这……
开什么玩笑?!
费了半天劲,她却把这个东西让给牛夫人了?
一旦这玩意就是解开夏天天命诅咒的东西怎么办?!
其实这时候不光是我傻了眼,连牛夫人的表情也定格了。
她张大嘴看着任诗雨,脸色煞白,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出来了。
我对任诗雨挤眉弄眼的使眼色,她却朝展台方向悄悄撇了撇嘴。
我疑惑的回过头去一看,展台上的那若兰也是一脸不敢置信,他呆呆的举着木槌,娘里娘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任诗雨故意朝那若兰清了清嗓子,那若兰这才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九……九号贵宾出价六……六百万,还有继续竞价的吗?”
他叫了几声,大厅里却没有一个人举牌,他抽搐着脸皮举起了木槌。
“六百万,一次!”
我悄悄回头看了看牛夫人,她也是一脸绝望。
我终于明白了任诗雨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牛夫人果然就是那若兰的托。
她以为任诗雨不管多少钱都会抢下这件拍品,所以就肆无忌惮的举牌加价。
没想到任诗雨却在叫到六百万高价的时候突然收手,这下她可玩现了,只能咬着牙把这个破陶罐子六百万买下来。
虽然牛夫人没有什么损失,这笔钱肯定是要找那若兰报销的,但我想那若兰肯定很不爽。
本来这玩意可以卖个不错的价格,现在却砸在了自己手里。
只是我心里还是有点暗暗担心,生怕这个陶罐就是和夏天有关的解煞引子。
突然我心里一动,难道任诗雨……
还留着后手?
比如说,在拍卖会结束之后,她会私下去找那若兰,以低于六百万的价格再从他手上把这件红陶鬶买走?
我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一脸钦佩的看着任诗雨。
果然不愧是我媳妇儿,聪明!
我脸上的表情就和打翻了的油漆桶一样,一会儿变一个颜色。
任诗雨却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奇怪的瞟了我一眼,那若兰沮丧的嗓音传了过来。
“六百万,两次。六百万……”
“六百三十万。”
就在这个时候,任诗雨突然又举起了手里()
的牌子。
我的嘴张的简直能塞进去一只拳头,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任诗雨,三观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