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记着宴楚歌方才与燕回和海棠说的话,就觉得宴楚歌是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不管他了。
宴楚歌却是用纳闷的眼神瞅着他,“裴丞相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眼神里带着点儿疑惑,好像在说“你怎么可能还难受呢,难道是我的医术退步了?”
在这样充满暗示意味的眼神中,裴延敬本来是要说有点不舒服的,嘴一张,却是口不由心,“没,本官没有哪里不舒服。”
宴楚歌理所当然道:“那不就得了?”
随即示意凤玄冥推轮椅。
裴延敬还不放心,“可您不是说要在十几个穴位扎针,还得服药的吗?
您给本官才扎了两针,而且本官还没用药呢,您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奈何宴楚歌为他驻足一次已经很不错了,这一次,任凭裴延敬怎么说她都没有回头。
凤玄冥更是推着宴楚歌大步流星的离去。
裴延敬一脸的绝望。
虞啸天当了十七年皇帝,他就被虞啸天和墨风涯当皮球一样踢了十七年。
他对大玄这个国家的感情早就在虞啸天和墨风涯双方不停的针对中消磨殆尽了。
他也听说宴楚歌和凤玄冥一路走来从未伤害过大玄百姓。
对于肯及时起义的官员们也从不曾刻意为难,所以宴楚歌拿性命要挟时,他没怎么迟疑就答应了配合宴楚歌,他以为能给裴家人某一条生路的。
可宴楚歌和凤玄冥这态度,却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就在他颓然倒地,满脸绝望不知所措时,在一旁给别人治疗的燕回不耐烦道:“行了裴丞相,也就是你运气好,让太子妃最先看到了。
她的一针比我们这些普通大夫扎十针都管用。
太子妃既然不再对你进行治疗,那就说明你已经好了,不用再进行治疗了。”
裴延敬是大玄丞相,曾经也是风风光光的人物。
可对燕回等人而言,他和那些个战俘营里的战俘没什么区别。
也就裴延敬的态度还算配合,燕回才耐着性子与他多说了几句。
但凡裴延敬不那么配合,燕回的拳头早就抡过去了。
就像现在,前一刻还在接受燕回的治疗,下一刻,那大玄官员就狠狠推了她一般。
“滚开!
本官不需要你这个南蛮小国的蛮女来救治!”
那官员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比裴延敬年轻一些,但也不是年轻气盛的分不清楚形势的样子。
彼时正蹙着眉头一脸嫌恶的瞪着燕回,言语之间尽是挑拨离间之词。
“先给我们下毒,这会儿又跑来救我们,还想承我们的情,一群卑鄙小人!
诸位同仁可千万别上他们的当!
等你们承了他们的恩,就该让你们出钱出力给他们建新朝了……”
大战刚结束,众人的心思本就不稳。
被那人言语煽动两句,有几个得了治疗,稍稍恢复了些许体力的人就开始跟着起哄架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