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文公老神在在的摇头,“你的确是女儿身,可你先是我圣文公府的女儿。
别忘了,你还有一个贺兰家。
贺兰庭那厮在南宫家和西门家落败后抢了那,两家许多的产业。
如今却卷入叛乱之中,朝堂之上当不会再有贺兰家的位置。
老夫与太子殿下、贺兰庭商议过后,给你腹中的孩子某了些许自由。
不出意外的话,过几日贺兰庭便会来接你回贺兰家,届时你便是贺兰家的当家主母了。
贺兰家,会是天启底蕴最盛的商户。
老夫和你们的父亲主文,寒儿和东方家主武,我们的手稳了,天启才会稳。”
宴楚歌都要惊呆了,“文、武、商三界全握在手里,这功高震主的都不用别人怀疑了吧?
您就不怕太子殿下疑心您意图不轨,不等你们三个手稳了,就先给你们釜底抽薪吗?”
所谓釜底抽薪自是以准皇帝之身份收拾圣文公府,在他们大权在握之前彻底抹杀圣文公府的功劳,顺便绝了他们权力滋长的希望。
不乖宴楚歌如此夸张,实在是圣文公的这个决定真的很大胆。
集一个朝代的文、武、商三个行业的巅峰力量在一家家族里,纵观数千年历史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然而,圣文公却只说了一句,“于当下的天启而言,如老夫这般大胆的人自是越多越好。
至于以后,殿下若是收大玄的部分疆域为囊中之物,又何惧区区圣文公府?”
宴楚歌先是一愣,随即恍然道:“爷爷说得对,未来之殿下,的确不必惧怕任何世家。”
她说着,正式提出了思虑已久的正事,“爷爷连先帝的秘密都知道,想来对独孤丞相假装谋逆,实则助殿下引诱出皇后党余孽的事情应该也有些眉目吧?”
圣文公淡然的仿佛三清台上的真人,“你是想说修撰史书之事吧,殿下已经与老夫说过了。
此事明日早朝老夫就与殿下提,独孤丞相的门生不比老夫少,保下他还是可以的。”
……
自己斟酌迟疑了一整天的事情在圣文公这儿一句话就完了,宴楚歌有点意外,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说到底,想保住独孤丞相的是是凤玄冥,而不是她。
凤玄冥白天的时候与她说修撰史书,让圣文公提出修撰史书需要独孤丞相帮忙的理由,从而保住圣文公不过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已。
因为她是凤玄冥自己认准的妻子,而圣文公是宴楚歌在乎的亲人,所以他在问宴楚歌介不介意让圣文公出面而已。
宴楚歌点了头,他亦不会真的等着宴楚歌为他的事情向圣文公开口,自己去找圣文公说,这才是凤玄冥的风格。
所有需要自己操心的事情全部处理的差不多,天色也不早,兄妹三人辞别圣文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宴楚歌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夜鹰看着她进门后追过去,让经雨帮忙通报,结果经雨跟进去,就看到宴楚歌爬在榻上睡的人事不省了。
蹑手蹑脚的给人盖上被子,没敢出声,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遂冲夜鹰摇头,“郡主太累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夜鹰想了想手里的情报也不急于一时,遂点头应了。
宴楚歌睡的人事不省,全然不知道,这一天的忙碌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接下来的日子,她就没一天清闲的。
直到大军开拔,直抵大玄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