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退疾困扰我多时,幸亏郡主妙手回春,可郡主说我这施针要持续三个月以上,万一郡主不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即将知天命的中年男人,他的相貌并不显老,可双腿却微微弯曲着,即便是站在原地,也在微微打颤。
看背影,就像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似的。
宴楚歌正要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遂转身对众人大方一笑,“诸位请放心,我既开了悯生堂,给了诸位希望,就万不会半途而废,又让诸位失望的。
无论我的身份如何变化,我的底子就是一个行医救人的大夫。
当然,你们的担忧我也理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诸位,只要我还在盛京,我一定会到悯生堂坐诊的。”
话说完,宴楚歌忽然想到自己将来可能真的会离开盛京,遂找补了一下,“另外,悯生堂开张之初,我就精挑细选了于医学上有天赋,有恒星,有毅力,也有治病救人之心的年轻人教授他们医术。
日后就算我无暇亲自为诸位看病,悯生堂也绝不会将任何一个病人拒之门外。
所以诸位大可以安心的治病,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旁人如此说,病人们可能会迟疑,犹豫。
但宴楚歌说这话,他们就只有点头的份儿了。
毕竟在场的许多人其实是悯生堂的老顾客了,他们亲眼看着宴楚歌尽心竭力的给每一个病人治病。
也能亲眼看着悯生堂的伙计换个不停。
若之前还疑惑悯生堂为何要如此频繁换人的话,如今听到宴楚歌说在培养新的大夫,便也理解了。
再加上宴楚歌的身份加持,众人也明白,宴楚歌乃未来皇后之尊,她若是真的不想给他们治病了,直接往宫里一缩,这些病人也拿她没办法,她根本犯不着跟他们费口舌。
是以宴楚歌话说完后,众人都很配合。
“我们晓得了郡主,您何时有空何时来给我们治病就可以了,您也忙,我们都理解的!”
……
于是,宴楚歌就在一片和谐的感激或者体谅之语种宴楚歌勤勤恳恳的忙活到了大半天。
直到入夜,夜鹰才找着机会将墨风涯的口供拿给她。
已然忙活了一整天,宴楚歌看到那厚厚的一份笔录就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狠狠伸了个懒腰,“回公府吧,回去路上你挑要紧的说与我听,我就不看了。”
夜鹰恭顺的颔首,自觉的拿起宴楚歌随身携带的药箱跟在宴楚歌身后出了门。
马车行驶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因为天气渐冷,又已然入夜,几乎见不着什么人。
即便如此,宴楚歌还是能听到整齐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过去的声音。
她掀开帘子看着血腥气尚未清洗干净的盛京城街道,耳边是夜鹰恰如其分的汇报声。
一路晃晃悠悠回了圣文公府,从门口到楚园的灯一直亮着。
夜鹰跟着入了楚园后下意识的就往房梁上看,却被宴楚歌叫住,“你又不是暗卫,日后别四处躲藏了。
我也不能总使唤太子府的人。
着经雨给你安排一间屋子,我这边需要的时候能到就行。”
夜鹰恭敬的应下,四处看了一圈儿,自己挑了最靠近院门的耳房。
两个人都是习武之人,发出的动静其实不大,可宴楚歌才洗漱完,就有丫鬟来报,“郡主,公爷请您到书房叙话。”
本来已经换了寝衣的宴楚歌遂又换了常服,慢吞吞往书房走去。
主院的书房已经去过无数次,这一次却还是有些意外,“爷爷这是请我来吃宵夜的?
书房里用膳,是不是太过奢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