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恢复寂静,端贵妃走到皇后面前,淡淡开口,“来人,扶皇后娘娘到寝殿歇息吧。”
便有几个面生的小宫女进来,搀扶皇后起身。
皇后这才将凌厉的眼神刺向端贵妃,敬妃与惠妃。
“怎么,见本宫落难,便急不可耐地要压本宫一头吗?皇后终究是皇后!”皇后厉声喝道。
“皇后娘娘,如今您究竟是否罪有应得,只有您自个儿知道,以及那些遭你毒手,被你残害的人,她们亦知道。”沈眉庄只觉心头畅快,扬声道。
“本宫是不是罪有应得,也只有皇上能定本宫的罪,你们又算什么东西?”皇后冷声笑道。
端贵妃不愿与她争执,命宫女扶她回了寝殿。
“双儿,本宫命人准备车架,送祺贵人回储秀宫,你要好生照料你家小主,她如今在小月,见不得风。若有事,尽管去寻本宫和敬妃,惠妃。”端贵妃说道。
双儿当即跪下,哽咽道,“奴婢替我家小主,谢贵妃娘娘恩典。”
而后,端贵妃与敬妃,惠妃三人,出了偏殿,望了眼已空落落的景仁宫,便都沉默着转身离去。
路上,三人俱都无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在最初的激动与痛快退却后,敬妃与沈眉庄亦发现了这其中的疑点,此事好似与她们有关,仔细想来,却又与她们无关。
她们是知晓祺贵人近日喜食那八宝羹的,但却并未当回事,只是平日里见着祺贵人,便有多远躲多远罢了,以免招惹是非。
可若不是她们下的手,难道真的是皇后?
这倒有些说不通了,祺贵人是皇后的人,是皇后帮助她怀上了龙胎,才让皇上看在龙胎的份上饶了鄂敏一命。
皇后若不想留祺贵人这一胎,有的是方法,又何须这般大费周章?
回到宫里,用过晚膳,敬妃又派人去请了惠妃,昌妃与吉嫔。
几人又俱在一起,将今日的事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
夏冬春与吉嫔下午便听说,祺贵人在景仁宫小产了,而后便是皇后被禁足,景仁宫大太监与掌事宫女都被带走。
此时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二人也觉着疑惑不解。
吉嫔转了转心思便想到,此事既不是她们做的,旁人又少有这个能力。
既有能力谋划此事,又对皇后仇恨极深的人,倒是有一位。
吉嫔瞧了瞧云淡风轻的夏冬春,不知她有没有想到此处。
恰巧二人眼神对上,夏冬春自是想到了翊坤宫,看着吉嫔探究的目光,夏冬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几位姐姐不必苦恼,无论是谁谋划了此事,也无论到底是谁害了祺贵人小产,如今咱们只须静观其变罢了。”吉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