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将抛却前尘过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与前来相送的惠嫔与晏贵人告别,甄嬛便头也不回地上了出宫的马车。
夏冬春正捧了本杂记坐在窗前,却丝毫无法静下神来。
白果正拿了绣棚绣一件琼微的肚兜,月珊与默霜则看顾着弘旻与琼微玩耍。
玉莘进来禀报:“娘娘,莞嫔离宫了。”
“嗯,是去了甘露寺?”夏冬春懒懒地问道。
“正是,槿汐姑姑与浣碧,流朱二位姑娘陪着一道去了。”
“甘露寺是皇家寺院,等闲不好插手,若是非要做些什么,免不了要惹上麻烦,这下,本宫也爱莫能助了。”夏冬春叹道。
“奴婢不明白,”白果忽然出声道:“莞嫔娘娘纵是母家获罪,皇上也未迁怒于她,怎的她竟执意要拖着刚小产过的身子出宫呢?”
月珊也道:“若是留在宫里,等皇上消了气,兴许还能赦免莞嫔娘娘的母家,如今意气用事离了宫,想再回来,可就难了。”
“无论如何猜测,我们都不是莞嫔,终究不知她心中所想,莞嫔,是这后宫中最骄傲的女子。”夏冬春望着手中的杂记出神,喃喃道。
次日景仁宫请安,皇后以莞嫔为例,好生敲打了众人一番,但仔细看去,皇后的眼角眉梢皆是压不住的喜色。
众人散去,景仁宫留下了祺贵人,安常在与瑞贵人三人。
“恭贺娘娘去除心腹大患。”三人齐齐行礼。
皇后心情不错,吩咐三人坐下。
“甄嬛的母家倒了,自己也狼狈离宫修行,这次祺贵人与安常在都做的不错,只要你们好生为本宫做事,本宫定不会亏待你们。”
“愿为娘娘马首是瞻。”三人齐声道。
“安常在,本宫近日新得了几匹月影纱,做成纱帐最是迷离朦胧,皇上最近常到你宫里,今日拿回去便换上吧。”皇后笑意盈盈道。
“是,谢娘娘赏赐。”安陵容起身谢恩道。
祺贵人微不可察地白了安陵容一眼,心中忿忿不平。
她早知这安常在出身不高,人也不讨喜,但偏偏就有些狐媚功夫,以往她不得宠还看不出什么,谁知竟这般会勾引人,若是假以时日,岂不让她与自己平起平坐了。
还有那瑞贵人,仗着自己容姿出众些,便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论出身还比不过那安氏,竟也爬到了贵人的位子,自己满军旗大族出身,竟沦落得与这些人为伍了。
皇后并不知祺贵人心中所想,但仍然是多加勉励,连赏赐都比二人厚几分,祺贵人见皇后对自己另眼相待,方才心中顺畅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