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晓得,还要劳烦哥哥嫂嫂费心了。”
“小主说的哪里话,如今我们朝夕相处的时间过一天少一天,你哥哥和嫂嫂只怕为你做的不够。”叶佳氏见此场景也眼眶一热。
“我刚嫁给佐领时,小主还是两三岁的小娃娃,如今一眨眼便要入宫嫁人了。”叶佳氏比夏冬春年长十四岁,说是长嫂如母一点也不为过。
“父亲母亲过世早,哥哥是个大老粗,春儿无忧无虑长这么大,全靠嫂嫂费心操持,春儿以前十分不懂事,倒是让嫂嫂受了许多委屈。”
叶佳氏看着夏冬春长大,如同养半个女儿一般,说一点感情没有是假的,虽然从前姑嫂二人因着夏冬春性子不好多有隔阂,但夏冬春历来对几个侄子侄女是无有不尽心的,且这段时间夏冬春又懂事知礼了许多,再加上叶佳氏本就是个宽和的,自然不会计较。
“小主,您数月前和素宁说想要个通医理且忠心的婢女,带进宫里,素宁怕选的人不够稳妥,将这件事交给了我,前些日子便有了几个人选,有两个十五六的小丫头,有一个是三十出头的妇人,这段时间一直仔细考察,三人都是不差的,但若说最稳妥自然是那妇人,只是最终人选还需小主定夺。”
“那便听哥哥的吧,我明白哥哥的意思。明日便让那妇人过来吧。”夏威不过是担心年少女子心性不坚,错了主意。
说了会儿话,眼看夜渐深了,夏威便和叶佳氏起身告辞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夏冬春用过早膳,见那妇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便见她进屋内问话。
“奴婢薛氏给小主请安。”看着是个礼仪周全的。
“不必多礼,坐下吧。”
薛氏闻言并未推辞,坐在白果为她准备的圆凳上。
夏冬春没着急问话,只状似漫不经心地啜着手里的茶。
薛氏正襟危坐,见夏冬春不说话也并未擅自开口。
夏冬春瞧她不卑不亢,很是欣赏。
“薛姑姑,把你的情况简单介绍下吧。”
“是。奴婢家父从医,家中有几个哥哥,奴婢从小便跟着父亲和哥哥认识草药学习药理,哥哥们也都继承了父亲衣钵。奴婢十八岁时,父亲将我许配给世交的独子。家夫也是从医,奴婢成亲后便跟着夫君打下手,是以对医理药理很是熟悉。奴婢家中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刚十岁。家夫心善,常常给穷苦百姓出诊,不收诊金,还常给他们补贴药材,是以家里日子过得艰难,有时甚至无米下锅,佐领派人找上我时,开的报酬丰厚,我便来了。”
“你可知是要随我入宫,若要入宫,只怕与你的夫君和儿子聚少离多。”夏冬春见她说话娓娓道来条理清晰,看得出来薛氏是有能力的,也是了,夫君行善不知顾家,难为薛氏精打细算里外打点,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奴婢知道。但奴婢别无他法。小主放心,奴婢为人,您尽可派人去打听,佐领和小主救助奴婢一家,奴婢当您为再生父母,若是奴婢对您不住,就让我横死街头无人收拾,死后下地狱。”
“我若是决定用你,自然会信你。你只需知道,佐领和我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夏冬春想了想,接着道。
“我夏家名下也有些产业,医馆也有几家,不知你家夫君可愿去夏家的医馆坐诊?本也可以请他来府上当府医,但听你说他常救助百姓,只怕当府医反而困住了他。至于你的儿子,他与我小侄儿年纪不相上下,便来府上与我小侄儿做书童吧,吃住在一处,也一道读书。”
夏冬春说的是庶出的夏承云。刘氏是个安分的,夏承云虽养在她身边,却是记在嫡母名下,只是夏威是武将,家中老大和老二也都从了武,夏承云倒是一身书卷气,着实让家里另眼相看了。
薛氏闻言便起身直挺挺的跪下了,一边给夏冬春叩头一边感激涕零道“小主仁义,思虑周全,奴婢感谢主子大恩,愿为主子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夏冬春让白果扶薛氏起来。其实,夏冬春这般安排也有把持薛氏家人的意思,更多的则是想到,宫中但凡联合外人陷害主子的下人,大都被背后主谋用家人性命胁迫,如此一来,在夏府的看顾下,也可免了这个担忧。
“你闺名叫什么?”
“奴婢闺名玉莘。”已平复心情的玉莘回话。
“好,我以后便唤你玉莘,你随白果下去收拾吧,早些安顿住,这两日宫里来了教习姑姑,你们二人还要同我一道学规矩。”
冯姑姑已经功成身退归家了,以免来日撞见了宫里来的人。张娘子倒是还在夏府,如今夏冬春调理身子已见大成,到了细水长流巩固疗效这一步,现如今只需每十天诊治一次调整药方,且只每日睡前服一次药便可。叶佳氏还向张娘子求了些驻颜丸,化脂汤,调经促孕丸等之类的方子,让夏冬春一并带入宫中,这些方子都是张娘子家传,千金难求,轻易不示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