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喂儿子喝奶的时候,小家伙对奶瓶很是拒绝,哭闹了半天,就是不喝,塞进嘴里又吐出来,可能口感不一样吧!
齐沙很是无奈,这么小的孩子,又不能讲道理,更不能打屁股。
方父和方母轮番抱着哄了半天,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勉强喝了半瓶牛奶。
这也天生是个硬骨头!
“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方父问。
齐沙连忙用手背在方逸晨的额头上贴了贴,“不烫啊,估计是想妈妈了!”
“小语也真是的,放下这么小的孩子跑什么外访?真不让人省心。”
“爸妈,她喜欢,就支持他去做吧,反正孩子迟早有一天都是要断奶的。”
“你就惯着她吧,你看她哪里还有个做人家媳妇儿的样子?”
“爸,看您说的,一个人一个样,别人老婆那样我还真瞧不上!我就喜欢小语这样的,嘿嘿嘿!”
方父大男子主义习惯了,家里原来就他一个男人,也是说一不二的主,虽然女婿是个好女婿,但他那一代人是不屑于儿女情长的。
晚上了,方语还没有回来,齐沙在家等得有点揪心,总觉得心里不安。
整整一宿他睡得很不踏实。
方语他们计划夜里趁人不备的时候潜入到井下,把现场实况拍摄下来,争取拿到更多黑煤窑的罪证,才能将这里的黑暗公之于众。
月明星稀,矿上的工人都沉入了梦乡,低矮的房子里鼾声如雷,就连看场子的狼狗也睡着了。
方语带来的吃食里放了大剂量的安眠药,就是为了对付这个看门狗。
这样他们的行动才不至于被察觉。
铁柱偷偷爬起来,打开了矿上的大铁门,方语和另外一个接应的同事,很快就进来了。
三人一起悄悄摸进了矿井里,昏暗的矿灯,照着幽暗窄小的通道,几人刚走了几步就有点呼吸不畅,需要停下来休息一阵,才能继续前行。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井壁上的碎石。
突然,脚下窜出一个活物,方语吓得心脏骤停,铁柱连忙把矿灯照了过去,才发现是几只硕大的老鼠。
那老鼠从矿洞里乱窜出来,矿洞上掉落一阵灰尘和泥土,窸窸窣窣的,让几人心里着实又捏了一把汗。
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也只有老鼠这种生命力强,且见不得光的生物才能生存。
方语迅速按下了相机的快门,把每一处都尽量都拍摄下来。
越往里深入,越是逼仄难捱,矿洞里滴滴答答有水声响起,更加衬托得里面一片死寂。
矿洞的顶棚游戏地方摇摇欲坠,只用胳膊粗细的木棍支撑着,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铁柱就是这么跟那些矿工在这里面潜伏了半年多。
方语看着这些就心里很不是滋味,兴许是做了母亲,更加多愁善感。
取证的过程还算顺利,几人拍完照片,心中五味杂陈,纵有一肚子感慨,也难以言表,大家都沉默不语了。
方语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双手撑住了地面,相机就挂在胸前,差点就摔坏了。
头上的矿灯照在地上,一只断手赫然眼前。
方语心里咯噔一下,拽了拽铁柱和同事的衣襟,自己却再也没忍住干呕起来。
同事连忙拍打着她的后背,“没事吧?”
“是,是,一个人的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