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章家，所以章家的祖宗们，应该都会原谅他的。

当他在老宅与那位大佬初步商量了卖老宅的事后，老宅里就开始发生怪事了。

……

章立德说完之后，就沉默下来。

元漪提醒他：“现在，事情的真相你也清楚了。你这宅子有灵，卖了之后，宅子与你章家没了关系，那么你章家祖宅的灵也就不会再继续庇佑你章家了。”

章立德依然沉默。

这一次，他的沉默格外漫长。

元漪和李加葆都没有打扰他。

事情的利害她都说了，怎么选择是章立德自己的事。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章立德抬起头，眼眶殷红的问元漪，“宅灵能保佑我心想事成吗？”

元漪看了一眼主梁上的宅灵，后者的眼神里出现了生动的哀伤情绪。

“平安健康已经是最大的福气了。”元漪道。

章立德哂笑，“那就是不能了。我活到这把年纪，该享受过的都享受了，如今就想做出的成绩出来，让圈子里的人也尊称我一声章爷！”

他看向元漪，笑得有些戏谑，“像厉爷那样的人物，若也能叫我一声章爷，我就心满意足了。”

元漪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章立德继续问：“宅子换了别的主人，宅灵会庇佑新的主人吗？”

“理论上说不会。”元漪道。

章立德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淡漠，“那就还是卖了吧。”

听到他最后的决定，李加葆差点没跳起来给他一拳。

元漪直视他，“你考虑好了？”

章立德再度点点头，这一次他的态度更为坚定。“考虑好了。只不过，宅灵庇佑我章家那么多代人，劳苦功高。若是可以，我希望元医能帮我看看，怎么样才能补偿它。”

“不必了，它不需要。”元漪为仰着头，凝着主梁，眼睁睁的看着宅灵，在章立德做出决定之后，决绝的自毁，灵识消散于这座宅院的每一个角落。

“还是问问吧。”章立德想了想道。

元漪收回视线，心情有些复杂，她也没想到今天来这一趟，会是这样的结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你章家已经不再需要它，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元漪并不打算隐瞒。

章立德愕然的瞪大双眼。

李加葆情急的问：“怎么个意思？

元漪向两人道出她所见的一幕，“在得知你卖出老宅的决定之后，宅灵已经自毁于天地。”

得知这个结果，章立德宛若被重物击中般，跌坐在圈椅里，脸色苍白无比。

李加葆气得咬牙，哪怕元漪只是寥寥数语，他也能听出宅灵赴死时的悲怆。

“它做错了什么！”李加葆对着章立德怒吼了一声，直接冲了出去。“这宅子，我是待不下去了！”

元漪没有像李加葆那么冲动，她平静的看了失魂落魄的章立德一眼，最后说了句，“你的宅子干净了，不会再有莫名其妙的事出现。哦，差点忘了，这里很快就不是你的了。告辞。”

留下这句话后，元漪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