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还没吭声呢,陈老爷子先来火了,他沉声道:“怎么?才流放这么些时日你们就忘了怎么行礼了吗?”
闻言陈家人连忙扑通全部跪下了,“见过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老夫代他们请罚。”陈老爷子也很无奈,家中小辈有几个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
莫说这位大夫对这位小姑娘的态度了,就说那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难道他们就不懂吗?
何况他们还不是强龙。
见这位老人气度不凡且识抬举,秦嘉有些好奇了,“不知先生所犯何事,才会举家流放?”
明晃晃的打听来历,陈老爷子依旧笑的和蔼,“老夫从前在西蜀任太傅一职,只因两月前对皇子不敬,看在老夫一生的功绩份上,轻判了一个举家流放。”
那可真是太轻了。
估计是动不得吧。
秦嘉此刻心里想的都是,嘶,太傅一家啊,岂不是家里从上到下能扒拉出不少人才?
最起码不用从教认字开始啊!
恩,她满意了,先把他的家人治好才好谈报恩的事啊,于是她语气敬佩道:“原来是太傅大人,久仰久仰。”
对于小城主眼里的陌生,陈老爷子并未揭穿,对方愿意装作听过他,是在客套,是给他面子。
“不过就是一个教书的罢了。”
教书的好啊,他们城里就缺教书的。
“天下有师德的夫子都值得尊敬。”
“老夫惭愧啊。”
“老爷子不必自谦,我们城里最是看重教书育人的夫子,您能成为太傅,学识必定过人。”
两人又客套了两句,秦嘉才连忙进病房查看病患的伤口。
情况跟吴大夫诊断的差不多,医馆里就有消炎药和麻药,她吩咐吴大夫去准备一下,换上消过毒的白袍,戴上手套准备今日就把伤口缝合了。
这一忙,就是两个小时,外面的陈家三兄弟已经办理好入户并租下了房子,此刻正在跟家人讲述这一路的惊奇呢。
医馆内还有两位学徒在招呼他们,上了茶水和糕点。
糕点啊,即便有押送的官差照顾,他们也不曾吃过几回,毕竟能吃饱都不容易了
所以大家看着却不敢拿,还是二房的夫人咬了咬牙,给自己的小儿子拿了一块。
刚刚跟着医馆学徒去完茅厕的陈家三房大儿子,小声跟众人道:“你们知道他们这里的茅厕什么样吗?”
正肚子饿的众人:“………”
好像突然就饱了呢。
正在等家人们问的陈时西发现大家的表情都一言难尽了起来。
于是也不卖关子了,他惊叹道:“那茅厕里边的地板好干净,不止不臭,还有股清香味。
还有能出水的东西,按一下那污秽之物就冲走了。
还有一面镜子,能够清晰地把人的面容照清晰,那个洗手的东西,能揉搓出好多白沫,洗完手又香又干净。”
他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大家闻。
虽然陈家人很嫌弃,但还是好奇地闻了。
“咦?确实有些香。”
“莫非真像他说的那么好?”
医馆并没有改成医院的样式,门店还是跟古代的基本一样,只有后院的住院楼,才是医院的模样。
而这前院,还有两间不算完全的无菌手术室,因为在这里,还不需要开胸之类的复杂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