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博涵紧张的浑身哆嗦,唯恐盛凌云真的对他动刑。
“我说,我说,我说,那些都是倭国的书,不是我的,是别人送的,说是多认识一些字,可以跟倭国人交流,本着多学点总没坏处的原则,我,我是想让孩子们,多长点见识。”
盛凌云:“这样的说辞,还挺冠冕堂皇呐。只可惜,你看安郡王和皇上会不会相信。”
盛凌云拿着剪刀慢慢的靠近田博涵:“田大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想必你也学过倭国的字,来吧,把这本花名册给翻译一下吧,看看这些人中有没有在场的,有没有咱们认识的……”
田博涵茫然的扫了这些人一眼,他可真不敢翻译,一旦出卖了那些人,他的下场生不如死。
“我,我不认识……”
盛凌云把剪刀给了他一旁的胡三刀,胡三刀是个杀手,做起事来干净利落,冷冷一笑。
“啊……”的一声惨叫,响彻云端。
田博涵的指甲盖,被拔掉了一只。
盛凌云忽然把花名册又给合上了:“无所谓,你不说,有人会说。”
说着他拿着那本花名册,在众人眼前晃了晃:“有没有人认识上面的字,只要愿意翻译,便可以将功补过,从前无论你为倭寇做过什么,只要今后改邪归正,本官保证,不再追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位教书夫子突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大人,我认识,我是庆元二十六年的举人,因家中贫困,没有银子进京赶考,就在书院当一名教书先生。”
“小的并不知道书院里竟然也教这种书,认识了一些字后,竟然听说这些字是我家的字,小的正准备向院长请辞。”
听到安郡王要爬山,想走个捷径,结识一下安郡王,便跟来了,谁知道捷径没有找到,竟然被迫在山上呆了三天。
好在山上管吃管住,不然,他真的不愿意跟这群道貌岸然的商人混迹在一起。
秦书生就当起了翻译,被盛凌云领着,一本书一本书的大声朗读。
“田大人家的账本,税收一百五十八万两,织布王家十万两,张家绣庄十万两,东城孙家十万两……盛家二十万两,宋家三十万两。”
“宋家账本,收宁州吕家五万两,苏城茶庄八万两,苏城花楼七万两……支出:田大人三十万两,铁匠铺五千两,西城寺庙修缮三万两,费用十万两……”
秦书生账本里出现的名字,侍卫抓一个,也就两刻钟的时候,盛凌云就让他停止了。
看着被抓的那些人,盛凌云阴仄仄的眼神一一扫过。
“倭寇觊觎我们大梁好多年了,据说从三十年就开始布局,甚至更早,在宁州,本官抓了一个吕家,没想到在苏城更多。”
盛凌云再次举了举花名册:“京城,凉州,云州,川城,这么多的城市,竟然都有你们的人,你们真当大梁只是一块肥肉,任你们吞噬而不会察觉吗?”
盛凌云说着,踱步来到了宋家家主的面前:“跟你说实话吧,翻出你这本花名册后,安郡王已经找人翻译出来了,并且把名单给到各个守城都督。”
“此时此刻,只怕他们已经被全部铲除,一个不留。”
不错,宋家家主就是倭国细作在大梁的头目,一切安排都是由他进行,同时,他还有跟倭国大将军联系的方法。
而盛凌云刚才说的几个城池,有些是军事要塞,有些是经济发达地区,他们都在渗透。
安郡王之所以交给守城都督,而不是当地知府,是因为军权在皇上手里,怕当地知府都像田博涵一样,已经被腐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