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玄门门主,他是巫族族长,明里暗里斗法无数次,次次双方都没能讨到什么好处,没有积仇,反倒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不过,也就只有一点而已。
所以,她才没想到巫祁会给后世留下这样的嘱托。
“他有和你说起我吗?”傅宁鸢问。
巫族族长点头,道:“我当时问爷爷可否有您的画像,他说,当我真正遇到你那一天,根本无须这些东西,因为你一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人。”
这话真是巫祁能说出来的?傅宁鸢狐疑地想道。
“巫族不是一向与玄门不合吗?他为何会将整个巫族的生死交到我的手上?”傅宁鸢还是有些疑惑地道。
巫族族长老老实实地解答:
“我也是翻阅族内的记录后才发现我出生的几十年前巫族和玄门多有过节,并且从不处理外界的事情,甚至厌恶玄门总以‘替天行道’来标榜自己的行为。”
“但其实从我有记忆起,我们巫族就一直在维持外界魂体的平衡稳定。”
“当时族长和几大长老很少会出现在族内,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游走,处理着各种冤案,化解怨气,超度亡魂。”
这怎么可能!
傅宁鸢自从来了巫族后,头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来。
要知道,从前她和巫祁的主要矛盾就是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去做这些?
见傅宁鸢一脸不可置信,巫族族长才又继续解释道:
“根脉受损之后,玄门中人几乎都要去根脉附近长期驻守,且实力下降的厉害,根本无暇再处理外界的事情。那段时间,外界冤魂横行,民不聊生,爷爷他才真正了解当初玄门所行之事,后来……巫家就开始做玄门曾经所行之事,直到族长和几位长老相继离世。”
竟是因为如此……
傅宁鸢面上闪过一抹恍然。
这样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从前,玄门以‘净化魂体’为己任,处理世间各种冤魂,等根脉损坏后,玄门中人为了维护根脉,前赴后继地扑入其中,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些事情,巫族才真正明白其中的意义。
怪不得这上百年间,没听说外面的世界出什么大乱子。
只是……
傅宁鸢想起巫祁,又皱起眉头来。
“他天赋卓绝,实力与我相差不多,为何已经……不在了?”傅宁鸢问。
“有人想来巫家取我族圣物长生蛊,族长和其交手的过程中受了重伤,当时根脉受损,空气中灵气太过稀少,族长错过最佳时机,只能拖着病体又忙碌了几十年,就……”
长生蛊。
传说中种下之后,不老不死的蛊。
巫族竟然真的有。
“那这些年……”
“从我爷爷去世之后,巫家就避世不出,没人知道巫家藏身之处,就是为了避免长生蛊落入他人之手。”族长又道。
“那为何巫嘉晨会去录节目?”不应该躲起来才对吗?
“因为我寿数已快要走到尽头了,还没能找到您,就有些急了。”族长叹息一声,道:“想着您要是看到说不定会找上门来,这才同意他去的。”
不过,巫嘉晨也确实完成了‘隐藏任务’。
“这些年,你也辛苦了。”傅宁鸢跟着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族长的身边,手搭在了族长的腕上,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