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一样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让他们全家搬去外地太破费；

“不如培养成亲信，大家一样脏，顾忌老家名声，也不怕谁捅谁出去。”白希洛解释说。

“哼，你倒挺会来事。”白轻雪说，“说正事吧。”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白希洛乖乖地将手放在台面上（包括半截的那只），那一脸关切怎么看也不像假的。

…这小子，跟谁学的演技？

“你要真的关心，自己去基金会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什么事都让卓师灿代传，我还以为你被他挟持了，白白担心了好一阵子。”白轻雪没好气地说。

“……是我不好，今后不会了。”

白希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别的想法：

如果卓师灿要赶他走，他是黔驴技穷，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别的事没什么好讲的，我就问问尘埃落定后，你为什么要办教堂？是京暎的意思？还是白将慈？”

白希洛怔了怔，全然没想到惹急她的是这件事。

“……这个啊。”

“什么‘这个啊’？你别告诉我你办的是正经教堂。”

“……如果是的话？”

白轻雪是一脸“你看我像是傻子吗”。

白希洛投降：“好吧……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我不会派人诱拐良家妇女的，求职自由，不行吗？”

“我不知道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的蠢。”

白轻雪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自由是你说了算的吗？多少贫苦人家的女儿，因为‘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赔钱货’而在家里连呼吸都是错的，过得猪狗不如。

“有了你这样的温床，更会刺激她们的无良父母进一步去剥削她们。‘彩礼就那么点，还不如应聘神女’……我相信他们做得出来的。”

“这……我没想那么多。或许我可以安排一个女大夫来引导她们说出心里话，以此分辨她们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被迫的就不收。”

“没什么用，穷癌无解。有了这个门路，就会有人为了家人自愿走上歧路。除非没有这个缝隙钻。”

“……这个教堂背后是京家，我只是个傀儡罢了。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接手，他们会比我更残酷，不是吗？”

白轻雪揉了揉太阳穴：“你先离开教堂，其他我来想办法。”

“那我吃什么呢？基金会和奶厂，现在可都是卓家的了。”

白轻雪眯起眼：“少跟我装可怜。卓师灿从这件事里拿到这么多好处，他至于一点都不分给你？”

白希洛默不作声。

“……你把我卖给了卓师灿，这就是他帮你的条件，是不是？然后你就可以用伟江实业圈来的钱兑换的外币，在国外逍遥快活！”

白希洛没有反驳，白轻雪的脸上却倏地闪过一丝疑惑。

“……那你为什么还要听命于京暎，不值一钱地留在这里开教堂呢？为什么要在这个非常时期，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给卓家？”

“……姐姐，你知道得太多了。睡一觉吧。”

白轻雪美眸圆睁地瞪着他，突然间就倒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

白希洛崩溃地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他并不想和她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