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暎新鲜地掀了掀眼皮,故作冷淡地背过身去,脸上却有笑意。
“不…是我擅自猜的。他说您瘦了,要好好补补。”白轻雪嗫嚅道,“可我觉得……您还是和往常一样珠圆玉润啊…?”
哼,这小妮子是好久没挨打了,真敢说啊。不过她现在心情好,懒得跟痴呆计较。
“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家主的好意。你走吧。”
但白轻雪一动不动,小鹿一般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我们基金会名下药铺的大夫,医术精湛,调理有方,挽救了几个不孕不育的家庭……请您一定要试试看。”
…原来是埋汰她来了,白将慈一天到晚不着家,倒是很会推锅。
罢了,料想这是白轻雪的任务,如果她为这事打人,显得她不给他面子。
京暎只好按捺着性子坐了下来。
白轻雪眼睁睁看着她喝下,唇角倏然勾起恶意。
“京夫人,好喝吗?”
“嗯,还不错。你一会叫人拿漱口水给我。”
“可是……实不相瞒,我害怕您生下弟弟,夺走希洛的地位,所以让我们的好大夫在汤里加了点料。”
京暎惊惧地回头:“你说什么?”
“这是一碗绝子汤!”
“你居然这么狠毒!”京暎倏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甩了她一巴掌,怒冲冲地跑出门外。
“来人!来人啊!”
……
京暎的哭嚎惊动了所有人,白将慈和白希洛也放下了酒杯。
京暎怒叱道:“白将慈!你也不管好你的女儿!要是我真的再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我就要他姐弟俩赔命!!”
试图将白轻雪扶起来的白希洛骤然被点名,诧异地扫了她一眼。
“到底什么情况,你说清楚啊?”
白将慈一脸莫名,要白轻雪陪葬也就算了,关希洛什么事?
“你好好问问你的好女儿吧!”
白将慈遂望向白轻雪。
白轻雪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
“我知道京夫人不喜欢我,却没想到她这么讨厌我。
“她看汤底的药材不顺眼,问我那是什么,我解释说那是补药,她不信,非说我下毒害她。想打我…也不必找借口嘛!我怎么敢呢?”
京暎听得一怔,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恰逢看到白轻雪和白希洛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色,京暎直接炸了。
“去找个懂的人来查查这里头到底放的什么药!”不等白将慈说话,京暎冷声命令道。
白希洛依附道:“我去请基金会的人来……”
“不!去外面找!我不信任这对姐弟!”
她话一出口,白将慈看向白希洛,后者惊诧地摇头。
京暎没有道理爱护姐弟俩,白将慈也能理解。
不过明面上的功夫她一直做得很好,白将慈都忘了这个茬,以为她和姐弟俩和解了。
按白将慈的意思,背地里怎样都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闹得家丑沸沸扬扬,就实在不应该了。
以前也就罢了,白希洛没出息,该打就打了,而现在……
打白希洛的脸,可等于打他的脸。
所以白将慈沉声道:“如果从外边请的大夫,也没有验出什么问题,你怎么说?”
他言语中的威吓之意,可不直接点着了同样是大家族出身的京暎。
“如果这一切系我自导自演,我自罚30鞭!如果不是,你又怎么说?”
京暎哪里还不知道丈夫的德性,他想息事宁人,没门。
“那就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怎么办。”
白将慈也爽快,他不相信以白希洛现在的聪明,还会陪他姐姐发疯。
“梅姨,你去请大夫吧!”
“不要梅姨,她也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人!”
说着也不管丈夫难看的脸色,从人群中扯出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亲信。
正是前阵子被白轻雪趁夜吊起来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