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今天喝了多少杯牛奶了?”京暎不快地瞪着他手边的马克杯。“也不怕补过头了流鼻血!”
“阿暎啊,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上报纸,可却是希洛第一次上报纸啊。
“那小子什么德性你不知道?他浪子回头,这才是我高兴的点啊。
“‘白希洛好事做尽’?哈哈,我现在都还怀疑自己在做梦,真没敢想会有今天,真是太有戏剧效果了。”
白将慈将报纸翻来覆去,乐呵呵地说道。
“……我就一直想说这事了。”
左右无事,京暎开始对镜试戴今天从百货公司里带回来的首饰。
“你不觉得奇怪么?前阵子还满脑子只有女人的人,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
“害,人总是会长大的嘛。”白将慈倒是不以为然。“不学坏就行了,管他呢?”
“不是,你是不知道,前阵子他来找过我拿钱,他提出他要办什么教堂,还说要让轻雪来做员工……”
“你听错了吧?”白将慈觉着荒唐,忙打断了她。“他再怎么爱玩,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你不也看见了?人家建的是牛奶厂。”
京暎倏然扭过头来,她那瞩目的几何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大幅摆动着。
“他俩最近经常出入舞会你知道吗?牛奶厂的赞助也都是轻雪拉来的。
“你不觉得古怪么,就他们两个孩子家家的,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肯定是背后有人怂恿,推出来试水,侥幸成功而已。
“况且,这么大的事也不找你商量,全程由着外人怎样怎样,这可不像是希洛的作风。”
见白将慈没有反驳,京暎不依不饶地说下去。
“我亲眼看到白轻雪跟你的死对头卓大人混在一起,这你也不管吗?”
听到这里,白将慈的脸色果然凝滞了,京暎正要乘胜追击;
他却抿唇一笑,自信而笃定地摇了摇头:
“她到底是我白将慈的女儿,犯不着为了那点钱出卖自己。
“比起跟家里人伸手要钱,孩子们总是喜欢玩独立的游戏,不是吗?
“况且,她要是能让卓家的儿子向我下跪,不是好事一桩吗?我为什么要急?”
京暎很无语,新入的发卡有问题,卡着她的头发不肯下来,她只能心烦地起身,准备去找人帮忙。
临走前,京暎还是忍不住驻足,回头再次敲打他:
“万一,我是说万一,她先拉拢白希洛,再嫁到卓家;
“等你走后,她原形毕露,无依无靠的白希洛,连同你祖传的家业一道被她吃干抹净……真的不会变成这样吗?”
“她是我的女儿,我对她有养育之恩,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白将慈的声色里裹挟着雷霆之怒,似乎京暎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承受不住。
那规整的大波浪上,偏偏架着一枚不上不下的发夹,着实吊儿郎当;
可却无损京暎此时一身钝刀割肉般的锐气。
“当初的事,因为白希洛她才放下了,可你敢忘记吗?
“白希洛这些年是怎么对待她的?再深的爱也该凉了吧?”
“别太小看她,明明前阵子还是个疯丫头……一个已经是小概率事件,怎么可能两个突然都病好了?”京暎喃喃地走远了。
白将慈目送着她远去,不动声色地唤来梅姨,吩咐道:
“你去叫轻雪过来一趟,不要惊动希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