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莞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陆蔺的脸，在猜想陆蔺的想法。

然而陆蔺却再次开口：“别看我啊，你自己想不想去？”

棠莞从书本上看过射击比赛的资料。

可她没有见过实体。

她大概是想去看看的。

看看书本上的东西变成具象化的存在。

于是棠莞点点头。

表达了自己想去的念头。

她有些不安，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贪婪。

在陆蔺的身边，似乎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满足。

可这是不对的。

棠莞知道陆蔺和自己非亲非故，她没有什么可以和陆蔺交换的，她不配得到这些好意。

然而陆蔺却抓住棠莞冰凉的小手，皱着眉给她搓了搓手，嘴里不耐烦地向对讲机说了句：“行了行了，和你们去玩。”

“记得和陈硕说一声，别一声不吭地去别人家玩，一点礼貌都不懂。”

说完，又捏了捏棠莞的脸，把她的冰凉的手塞到自己的脖子里，嘴里碎碎念：“天气都要回暖了，怎么手还这么冷？”

“我妈喊人给你煮了姜茶，等会回去喝一大杯就暖和了。”

“等会有很多人会来找你，你要是不喜欢就不搭理他们。”

“你是我妹妹，可以表达自己的喜好。”

“别委屈自己。”

棠莞听见陆蔺的话，附和地点头。

在这些时日里，在陆蔺一句句肯定的话语中，棠莞居然也生出了一份真实的感觉。

那些寒冷在陆蔺和其他小崽子的陪伴中褪去，像是冬季走完了，迎来了春。

在离开欣欣孤儿院之后，棠莞的生命似乎才真正地启动。

从黑暗中和混沌中，来到人间。

陆家老宅热闹得很，但实际上也没多少人。

能来到陆家老宅的，都是些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

他们和陆蔺身上的气质很像，男性大多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实际上都是护短的。

而女性则像极了陆奶奶，和她一般温柔。

甚至有些天真。

棠莞看着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了许多的疼惜，似乎想要过来抱抱自己，但又停在了原地。

一位长得和陆蔺很像的姐姐对着棠莞招了招手，嘴里说着：“过来，让姐姐看看。”

棠莞看了一眼陆蔺，发现他冲着自己点点头。

棠莞才走了过去。

然后被她抱了起来。

棠莞却缓缓地睁大了眼睛，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怀抱和陆蔺的怀抱很不一样。

她更加温柔，怀抱也有一股包容的感觉。

软乎乎的，像是填补了空虚的自己。

棠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怎么摆放，只能两只手拽成拳头，悄悄地藏在衣袖下面，让人看不出她的窘迫。

然而陆瑶却把棠莞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早已身为人母，怎么会看不穿棠莞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