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突如其来毫无理由,但是班纳特先生直觉认为还是不要去招惹他这个平时安静的像个隐形人一样的女儿比较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老实人发火才最可怕啊!这个女儿平时有多乖巧,发起火来就有多么暴烈,让她保持在乖巧的状态里面才是应对这件事情的最好方式。
所以在家里面现在变成了当家做主的先生不管事,除了有关于土地跟佃农的问题之外,所有的事情都被丢给了班纳特太太的情况下,班纳特家的女儿很微妙的分为了三个小分队。一个是简跟伊丽莎白的组合,这两个人是家里面最大的孩子,趋近成年,很有话题,平时主要是围绕着课业个家务打转,辅助班纳特太太做一些繁琐令人心烦的工作;一个是玛丽跟米亚的小分队,这两只都属于闷头苦干型,一个整天除了音乐之外就是课程,另外一个则是天天埋头在各种书籍里面,试图让自己超前的知识落后一点儿,别搞出来太出格的东西,加上年龄相近跟对美食的热爱,关系非常亲近;最后剩下的就是无论跟哪个小分队都靠不上边的莉迪亚。
简跟伊丽莎白和她的年纪相差太大,平时根本就说不到,也玩不到一起去,米亚和玛丽就更不用说,全都是跟她有仇的,当然也不可能凑到一起。这直接导致了现在谁都不愿意带着她玩的情况。
不过就算是她们愿意带着她一起,估计班纳特太太也是会反对的,以她对这个小女儿的溺爱程度,最后也肯定是班纳特先生来掏这个钱,所以大家也就不去费力气了,反正说不说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在加德纳先生来到朗博恩之前,几个姐妹再一次的找到了班纳特先生,给了他又一次的冲击。
“提前动用你们的嫁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个女儿,感觉自己好像跟她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这是什么鬼想法?连结婚对象都没有的女儿们跟他说提前动用自己的嫁妆,还说的这么坦然大方,她们真的是女孩子吗?说到嫁妆这种事情的时候难道不是害羞才应该是她们的反应吗?
班纳特先生有些恍惚,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的女儿们。哦,除了小莉迪亚,这个女儿倒是没有跑过来跟他说动用自己的嫁妆......算了,不要提这个愚蠢的小女儿了,想起来这个被妻子给宠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他就感觉头疼。除了在花钱上面特别有天赋之外,她好像真的是没有别的优点,别说是像凯特这样能够读懂那些深奥的化学知识了,她能够安安静静的读完一本书就是上帝保佑,实在是不能对她指望更多了。
面对这种情况他还能怎么办呢?面对着已经完全被米亚跟家庭教师安德森太太给带歪了的几个女儿,他只能再次的叹了一口气,同意了她们的请求。
因为他也确实是拿不出来更多的钱了。
身为一个地主,他的收入是固定的,每年就那么多。扣除生活中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就会变成女儿们的嫁妆金。如果想要做成这笔生意的话,一两百镑的最初投入是少不了的,后续想要扩大规模可能会更多。实打实的讲,让已经习惯了现在生活的班纳特先生去省钱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省,毕竟现在家里面管事情的是班纳特太太。
几个姐妹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面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也有了心情讨论别的事情。
至于具体的生意流程就不用她们来管了,或者说她们想要插手也插不上。一个乡绅的女儿去亲自做买卖,这也太不像话了。即使是班纳特先生同意了她们的许多出格的行为,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是不可能同意的,因为这是底线。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管呢。
即使是米亚,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兴趣。
因为她自己很清楚她在做生意上面既没有天赋也没有耐心,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还不如干点儿别的,比如说想想该怎么把牙膏管给发明出来而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总是用牙刷去小罐子里面蘸取牙粉真是很别扭,也很麻烦,而且也不好控制用量.......
“伊丽莎白小姐,有一位女士说是你的熟人,想要见你!”正在思考的米亚被女仆的声音给打断了思路,她从桌子上面抬起头,迷惑的看向了伊丽莎白。
谁会在这种时候来拜访别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即将开始晚餐,在没有通知主人的情况下进行拜访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而且麦里屯的女士们女仆都认识,她现在没有说名字很显然是她并不知道这位来拜访的女士是谁。
“请她进来。”伊丽莎白也很奇怪,跟安德森太太对视了一眼之后开口。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的话,她想是不会有人这么唐突的在晚上来进行拜访的。
“简小姐?”见到了那位访客之后,包括米亚在内,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
这不就是差点儿成为了她们家庭教师的那位简·爱小姐吗?
米亚皱起了眉头,她记得这位女士找到了一位很好的雇主,过着还算是不错的生活,还经常跟伊丽莎白通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简?”伊丽莎白也失声叫道。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她看着灰头土脸,整个人都快要跟乞丐差不多的简·爱尖叫。
前段时间她才收到了这位朋友的信,信中说起她即将跟自己的雇主,爱德华·罗切斯特先生结婚。因为秘密结婚的关系,伊丽莎白很遗憾不能去参加她的婚礼,还特地寄去了结婚礼物,结果才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对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她这是被抛弃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丽兹......”看到了这位好友,简·爱一直忍耐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痛哭出声。
她太痛苦了,痛苦到想要死去,可是虔诚的信仰让她不能做出这种罪恶的事情,所以就只能行尸走肉的活着,直到今天才见到了那个可以让自己吐露心声的朋友。
周围的安德森太太跟班纳特姐妹们:“.......”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的离开了小客厅,把空间让给了两个久别重逢的朋友。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离开了小客厅之后,玛丽忍不住开口。
当初她们见到的简·爱虽然也没有什么钱,长得也一般,可是却是一个有着坚定眼神跟不屈的脊梁的女人,可是现在?玛丽怀疑这位小姐到底是遭受了什么样的打击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让她都快要认不出来对方了。
“我能够想到的最可能的事情就是她遭受到了感情上面的伤害。”米亚一脸深沉的回答。
听说这位简·爱小姐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自己也没有什么亲人。要是朋友出事了,她顶多是伤心,却不至于连眼睛里面的光彩都失去,甚至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所以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她在感情上面遭受了挫折,还是很严重的那种挫折。刚刚伊丽莎白不是还说她正准备结婚吗?在这个渣男频出的时代里面,这真的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啊。
简跟玛丽:“......”
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而那边的简·爱已经在哭过之后跟伊丽莎白说起来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
“我爱他,在他求婚的时候我感到了从出生以来的最大喜悦,这是上帝对我曾经不幸生活的补偿.......可是我没有想到他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结婚了,妻子还是一个疯子.......”简·爱的眼神中似乎是蕴藏了无限的悲苦,整个人都向外散发着浓重的绝望。
她以为找到了一生挚爱,但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错误。
伊丽莎白:我该怎么安慰朋友?
她也是一脸的懵,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走向会如此神奇,这简直比小说中的剧情还要蜿蜒曲折好吗?
有钱的富豪向自己女儿的家庭教师求婚,两个冲破了阶级枷锁的人正在举行婚礼的时候却冒出来了一个人宣称新郎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结过婚,而且老婆没死还是个疯子,这是多么疯狂的剧作家才能写出来的戏剧啊!
伊丽莎白捂住了脑袋,怪不得见到简·爱的时候她只是独身一人,连行李都没有带,这种打击下,正常人都会精神失常吧?换了她也会发疯,恐怕也只有凯特那个家伙会直接把对方给打成猪头......咦咦咦,我为什么会冒出来这种想法?
“啪——”伊丽莎白囧着脸给自己的脑袋上面来了一巴掌,拍走了米亚拎着棍子狂揍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的景象。
真是太罪恶了,她怎么能这么诽谤自己可爱的妹妹?凯特明明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才不会随便对人动手!
对,就算是动手也肯定有她的理由.......伊丽莎白闭了闭眼睛,再次挥散自己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强行把注意力转移懂啊了简·爱的身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她的朋友还爱那位先生吗?还是时候她已经放弃了这份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班纳特先生也挺不靠谱的,当初还鼓励伊丽莎白对维克汉姆发动攻势呢,那时候可是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搞清楚,也太鲁莽了一些,莉迪亚的没脑子绝对不仅仅是遗传自班纳特太太,别忘了她爹当初可是被她妈迷得神魂颠倒啥都没想就娶了她←_←
至于班纳特太太,该精明的地方她还是挺精明的,整个书里面就她跟夏洛特活的最明白,一眼看穿事情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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