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王氏时不时用帕子装腔作势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
更是见着幼妤后,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黑,确僵硬的扯开嘴角,故作亲热上前掩面而泣。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幼妤笑得更开心了,我这么回来了,你很失望吗?
王氏将女孩迎入屋内。
镇南王林峰见王氏对幼妤上心,心里也很宽慰。
想到失而复得的女儿,难得脸上也露出几分缅怀之色。
原以为自家女儿是被歹人掳走,确不曾想机缘巧合竟是上了天门山。
更是由销声匿迹多年的镇国大将军亲自送回,足以想见那位玄机老人对幼妤的重视。
这是幼妤的福气啊,确是多年来不曾修书一封,未免有些任性了。
他转头看向沧溟,心想,送幼妤回来想必已经耽搁沧溟将军些许时日,这次回京,大抵是有要事在身,随即双手抱拳未敢多留。
“多谢将军送小女回来,想来将军定有要事在身,便不多留,此等恩情,来日再报。”
说完一众家丁随之进入屋内。
风儿带起地上一片落叶,显得有些凄凉。
沧溟站在门外,死死盯着那扇渐渐关紧的深红色漆金木门。
心头有那么点不是滋味,这镇南王,是担心我喝了他的酒吗。
沧溟默然的走在街上,一路在脑海中细数曾经和幼妤在一起的时光。
转眼男人瞧见城门处镇南王府外招买丫鬟的告示,心下有了打算。
宽大的手掌扯下告示,再次敲开王府大门。
“谁呀,谁那么不长眼,没瞧见今日家有喜事啊,敲什么门。”
家丁嘴里细碎数落,抬头却见着刚刚的将军。
沧溟眉目冷峻,不动声色时便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眼珠轻轻转动,盯着眼前双腿打颤的小家丁,心里更是不放心幼妤一个人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看看这些护院,和两脚虾有什么区别。
他抬手便将城门外的告示按在家丁怀里。径直走近府内。
家丁从怔愣中回神,看了看府里招人的告示。
这,这是招丫鬟呀...
这事可大可小,小家丁不敢贸然得罪沧溟,只能快步向着林峰书房跑去一路大声叫唤。
“老爷,老爷。”
林峰正在书房与王氏商议幼妤身边的人员调动。
对于这位几年不见的嫡女,他还是有几分愧疚。不由得让王氏多上几分心。
王氏笑着应下。
外边吵嚷让他皱眉。“什么事大呼小叫的,平日里你就是这样教导下人的?”林峰转头看向王氏,眼底染上薄怒。
王氏有口难言,只能侧脸训斥“老爷问话了,你还不快说。”
小家丁顶着两道暗芒瑟瑟发抖,“将,将军,应了招。”
王氏听得稀里糊涂“应了什么招?你还不快说。”
小家丁颤抖着双手,将告示呈上。
王氏接过看了眼,震惊的问“是白日里那位沧溟将军吗?”见家丁点头,她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林峰“老,老爷。”
林峰怒了,大掌拍在桌上。
瞧这一个二个没见过世面那样,他扯过王氏手中的告示默了片刻。
“真是白日里那位将军?你没看错?”
家丁急忙点头,“是啊,人现在在小姐院子里呢。”
镇南王随即大步走向幼妤的院子。
“老爷你看。”
顺着小家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堂堂镇国大将军早已换上家丁的衣服,为幼妤收拾院子。
镇南王赶忙上前拦住沧溟挑水的动作。
“使不得,使不得呀。”
井里的水桶刚拉至一半,砰的一声砸了进去。
好了,白忙活了。
沧溟冷冷侧过脸看向林峰。
“那你来。”
林峰扶额,这叫什么事啊。
来不及多言。
屋内传来女孩惊叫声。
“阿溟,这里有老鼠。”
沧溟再顾不得身边的林峰快步走向屋内。
“幼妤乖,不怕,没了。”
“你在外边儿和谁说话?”
“没人。你坐会。”
镇南王夫妇“......”
屋外只能听见冷面将军低声哄人。
院内一众家丁小厮无不惊叹,
这位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再出来时将军手上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直直的盯着镇南王夫妇。
“若是知道幼妤回来便是这样的待遇,倒不如待在天门山上。”
男人冷冽的眼神,看得林峰有些绷不住脸面,他只好转身呵斥身边的王氏。
“这里就是你给幼妤准备的院子?她才回来你这毒妇便开始迫不及待的磋磨了?”
王氏上前拍抚男人胸前,笑着回应
“老爷别生气,定然是哪个丫头弄错了,一会我一定好生处罚。妤儿的院子我早就让人收拾好了,之前华儿新修的琼瑶阁还未有人入住,便让妤儿住那吧。”
王氏笑得温和,手中的帕子确是紧紧掐入掌中。
林峰深深看了眼身边的王氏“如此便好。”
沧溟冷声问道,“琼瑶阁在哪?”
这府邸的阴私沧溟看得头疼,他撇了眼镇南王夫妇,扔下手中的老鼠转身步入屋内收拾东西。
进门时略微顿住回身冷道
“莫要再赶我,我定然不会偷你酒喝”瞧你那小气吧啦样。
林峰语噎。我是心疼酒吗,我是心疼酒吗。
如此沧溟便作为幼妤的护卫在林府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