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能将听着的人,千刀万剐。
耿渊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
此刻他只想要范緁消失,只是动手时,他却停住了。
他知道幼妤有多渴望得到母亲的爱。
他的幼妤太天真,
范緁只爱自己,怎么会爱你呢,只有哥哥才是最爱你的啊。
不过,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那么装,她也得给你装成一个好妈妈。
每次看见幼妤在这个女人身边乖巧的笑容,都让他感到幸福又嫉妒。
他希望能圆她一个梦,
在梦里,她有一个爱她的妈妈,还有一个温暖的家。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太贪婪了,这个梦,他还能为幼妤维持得久一点。
近几日范緁每天出门前闪躲慌乱的眼神,根本逃不过耿渊的眼睛。
他只是没有想到,范緁会这么蠢。
他能轻易救她一次,她就有下一次。
幼妤的梦该醒了,不知道是不是私心作祟,他忽然很想让幼妤看看范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去在乎。
耿渊没下手,
范緁说的没错,她死了,幼妤一定会伤心的。
耿渊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她难过落泪的样子。
他无奈叹了口气,将刀从女人脸上拿下来,用洁白的帕子擦干净匕首的刀身。
精巧的匕首在耿渊掌中恢复成干净的模样,光亮的刀身反射出男人冷冽的眼眸。
耿渊缓缓起身,无视范緁乞求的拉扯,信步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没有任何的交代,众人面面相觑。
冯管家看了眼地上的夫人,径直走向打手,
他随手写过一张支票向着打手们双手递了过去。
态度严谨而不失气节。
打手们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冯管家的名号,那可是跟着当年耿老爷子打江山的那一代人。
放在哪里都是长辈。
他们颤颤巍巍鞠躬,双手接过冯管家手中的支票,
“失陪了。”冯管家向着打手们轻轻点头,随后带着耿家众人走了出去。
偌大的赌场只剩零星的几人,显得更加空旷安静。
打手们瞟了眼地上的女人。
目光里带着羡慕。
像她这样的背景,都能将自己作成这副鬼样子,多少有点不知好歹啊。
范緁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安稳的落下。
此刻她瘫坐在地上,呆呆的着男人离去的方向。
刚刚耿渊的眼神,太过阴冷,像毒蛇。
直到现在尘埃落定,逃过一劫,她心底里的惧意依旧缓不过来神。.
他当时,是想要杀了我吧,
范緁想不通为什么耿渊会那么愤怒。
他明明看幼妤的眼神充满爱意,不可能会错的,哪里错了。
刚刚的经历早已超出了范緁所能承受的范围,她趴在地上,死死的颤抖着。
耿渊冰冷的眼神,成了她心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