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套动作,清明祭祀活动也就结束了,冯勤奎张罗着大家下山,回田里继续耕作。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仍旧要辛勤劳作,那些虚无缥缈的祭奠仪式只是用于安慰人们对亲人无尽想念的心情。
同时增加些“他们一定会保佑我们的!”这种让人有勇气继续努力生活下去的希望,仅此而已。
传统的缅怀仪式做完,回归耕地日常,何苗脚伤已经养好,便也跟着去犁地了。
旱地和水田的耕种方式各有不同,旱地耕的深,水田耕的浅,冯勤奎拉出了他信赖的“老伙计”,也就是家里那头老黄牛,套上犁具深耕。
犁具的木质部分是由村里经验丰富的谭木匠打造的,很耐用,犁壁是冯勤奎用白口生铁铸造而成的,很耐磨。
老黄牛也很给力,昨晚冯勤奎已经备好草料将它喂饱,早上给补足了草料,又饮足了水,喝上一声“走!”,它便打着喷鼻,闷头卯足了劲拉犁,身后的土壤便随之规律的翻动。
犁过的土地,透气性好,土质松软,方便水和空气在其中流通,有助于作物坚实且快的生长,清明时节,气温还不算高,犁地也可以杀死一部分土壤里的害虫,保护种子的健康。
牛只有一头,而且不是谁都能驾驭好,由冯老爹亲自操控,剩下的人就两人配合着,当半个牲畜来用。
何苗跟婆婆一组,冯刘氏肩上套了绳子,在前面拉犁,何苗在后面保持直线匀速推。
这时候冰雪刚消融不久,土壤较为松软,还算好犁,但也很辛苦,此时,她真的希望带着来的不是图书馆,而是一台拖拉机!
休息时吃的是早上剩下的青团,黄牛也歇着,冯勤奎疼爱地给它喂草料和水,看着它反刍。
“这老家伙,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牛,比他大孙子都稀罕!”冯刘氏打趣道。
那是自然,对于庄稼人,耕牛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何苗口中嚼着甜糯的青团,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眼睛却一刻没离开过陈秀娥。
这几天,何苗时刻关注着她的动作,就等着揪住她的把柄。
机会来了,休息过后,陈秀娥突然捂着肚子说要去方便,看她鬼鬼祟祟地往谷仓后头跑,何苗赶紧借着送青团,跑到树下找冯元朗。
他正和唤娣、大宝一起扎稻草人呢,何苗把他拽到一旁,凑在耳边嘱咐了一番,又塞给他一块木板和一根黑焦炭。
冯元朗一脸认真地抱着东西,悄悄跟上陈秀娥。
何苗继续回去干活,瞅着二人跑走的方向,已经不见人影,心里直打鼓,这傻相公的智商不稳定,时好时坏的,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事办成。
过了会儿,陈秀娥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冯二壮又开始了直男发言:“你这婆娘,躲懒去了?你要是累直说啊,提前回家烧饭去。”
陈秀娥难得的没有辩驳,只瞪了男人一眼,继续干活了。
何苗在一旁都看在眼里,再看大树的方向,冯元朗溜达着回来了,手里提着木板。
她过去把木板藏在食盒底,冲相公默契一笑,冯元朗眼睛透亮透亮的,也回了一抹暖洋洋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