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别说了。”
他深知自己有错,从前的恨意不过是为了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借口。
“二哥,没事。”和月轻拍两下身侧人的胳膊,“不要跟我讲道理跟我道歉,给我钱就行了你说啥都对。”
白知聿眸光幽幽地望着和月。
薄唇微抿。
他们家的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兜兜她说这话……
真的,他哭死。
“兜……”
白知聿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和月捂住了嘴,“哥哥宠爱妹妹的话就留在心里,不要说出来。”
俊美的上半张脸还展现在和月面前,眼眸里闪着疑惑。
“我不习惯太肉麻的话。”和月松开手,“行动与时间会见证一切。”
白知聿垂下眼,眸光微黯,那语气让人觉得真挚可怜。
“对不起。谢谢。钱给你。”
“哥哥的人情,我就收了。”和月笑了笑。
“大哥,你的歉意呢?”白知聿拍了拍座位。
白默峥操控方向盘的手微微顿住:“啊,我干嘛了?”
“你那一砖头,力道太足了,给了恶鬼可乘之机。一下子将我打去地府,不得表示表示?”
白知聿摸着脑袋,可怜巴巴。
“你看,都死了一回了,还没消肿。”
“好好好,回头有信号了就转你。”白默峥笑着打趣,“敢情你是零钱的搬运工啊,从我这直接搬到兜兜兜里。”
白知聿咧嘴:“刚学会走路,当个搬运工不错。”
近乎纵容的笑意在白默峥脸上氤氲开来。
白知聿能把事情摊开了讲,说明这道坎已经迈过去了。
三兄妹其乐融融,这样的场景,他曾经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
不过,没有一次是以金钱结束话题的。
他见的世面还是太少了。
“我有一个问题,兜兜,你给他们留了什么画像?”
和月阖上双目:“保密。”
“还有一个问题,你让他们养羊,却没说那些孩子会怎么样?”
车内静了几息。
白默峥原以为得不到答案了。
和月忽然睁开了眼,将车窗往下降了一点。
山间自由的风吹了进来。
“当羊死去之后,他们也会跟着羊的脚步,一起离开……”
陆虎车很快消失在盘踞如蛇般的山路的尽头。
尽头,是白光混着绿意。
*
下午四点半左右,市局。
王子海整理完最后一个案子,喝了口降火明目的决明子菊茶。
正要伸个懒腰,队长贺淮川忽然来到他跟前,吓得他瞬间缩回手。
“最近我收到了一起报案,有个孩子的脸出了问题。你和我一起去跟进。”
王子海结巴道:“可是老大,我只是个文员……”
贺淮川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又不容置疑。
“警校第一名毕业的,也该有点本事。今天开始跟着我出外勤。”
“是!”
王子海被磋磨了一段时间的活跃因子再次腾起,他站起身,神色激动。
“老大,你刚刚说,脸出了问题,是什么意思?”王子海疑惑。
贺淮川停下脚步,盯着这名高材生:“报警人原话,我女儿最近不会笑了。”
“对方报的不会是假警吧?怎么哭笑这种事,也要警察来管吗?”王子海不免吐槽。
“不。”
随着贺淮川这一字落下,王子海有不详的预感,心头微颤。
“报警人称,受害者是突然间变得不会笑的,具体情况,我们去受害者家里看看。”
虽然满脑子问号,但王子海还是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