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儿子,也吓得脸色惨白,跟着一起下跪。
“我们猪油蒙了心,跟着麻仙芝来胡闹。”
麻老六巴掌抽在自己脸上,声音很响亮。
“我冬生学的是医术,不是杀人术。我没必要把蛊虫浪费在你们身上。”
我毫无感情地说。
我并不想与他们多说话,只想他们早些离开。
我还要赶着给黑狗治伤。
我停在院门前,大声说:“我只回答三个问题。不要耽误我休息。”
麻锦荣上前试探地问:“冬生,你真的杀了老金蚕吗?”
没等我说话。
龙游水哂笑一声,淡淡地说:“村长,冬生能活着回来,便是最好的证明。你这个问题,有点多余。老金蚕死了,让火油烧得干干净净,连毛都不剩。”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只有火把的火苗呼呼地闪动。
十六岁少年,击杀金蚕蛊。
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
可偏偏发生了。
“那……怎么办……寨子以后,由什么蛊虫坐镇?”
麻半斤脸色苍白,脸上十分畏惧,但还是问了出来。
“是啊,以后有人用蛊对付我们寨子。没有金蚕威慑他们,我们的日子不好过的。”
花婶子忧心忡忡地补充。
“我知道,金蚕蛊是超越众多蛊虫存在,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我朗声说。
而后,我扫了一眼众人,接着说:“诸位不用担心,我得到茶女许可,已经掌握金蚕秘术。这金蚕蛊,我可以养。而且,很快就能养出来。”
“我养的本命蛊,能够杀老金蚕。新金蚕没有养出来之前,谁来捣乱,我的本命蛊就收拾谁。”
麻半斤身子一抖,差点站不住,伸手扶住了边上一人。
“啊!”
花婶子失声叫了一声。
他们的眼神,已经从惊讶,变得畏惧起来,看我的态度,从俯视变成仰视了。
“那我们的蛊虫,寨子牲畜都能平安地活下去吗?”
麻半斤低着头,颤声地说。
“麻半斤,你们的蛊虫,过了今晚,就会恢复过来的。我养出来的本命蛊,犯不着伤害寨子里的牲畜。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我冷冷地说。
回答三个问题,我与龙游水告了别,头也不回,转身回到家中。
麻锦荣喊道:“冬生要休息了,大家都散去。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麻半斤也跟着喊道:“击杀老金蚕,又能养新金蚕。以后,冬生就是我寨子的大蛊师了。”
“大蛊师,他称得上大蛊师。”
花婶子赞道。
“大蛊师”三个字传入我耳中。
我并没有在意。
我放下竹篓,以最快的速度,烧了两个炉子,一个给我自己熬汤药,一个是给黑土狗熬解毒止血的汤药。
随即,我给本命蛊喂了几只金尾蝎子。
又用开水浸泡了剃刀。
以最快的速度,给黑土狗剃掉黑毛。
两颗狗蛋露出来,煞是壮观。
黑毛丢到火炉里烧起来。
不断传来狗虱子炸响的声音。
黑土狗眼珠子怨毒地看着我。
“我要给你治伤,黑毛碍事知道吧,你要是不听话。我顺手就把你两个狗蛋给摘了。”
我说。
也许是它听懂这话,又也许是没了力气,眼神柔和了不少。
忽的。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跟着就是一道天雷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