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虞一觉醒来,就被告知,昨夜谋反之事已经有了结果,
“……听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就是受大皇子的指使,直接打开了城门,真是大胆!”
小环几人面上一片唏嘘,显然对昨夜叛乱之事还有些后怕,
顾晚虞对此不置可否,古往今来,成王败寇罢了,
若大皇子如今成事,
这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就不会是“大胆”了,而是“慧眼识珠”挂上从龙之功,
从龙之功啊,谁不想得,冒点险是应当的,如今败了被问斩,也只能说是代价罢了。
伸展了下手臂,接过茶碗,漱了口,才开口询问,
“爷呢?可有何消息?”
小环摇了摇头,递上干净的手帕,“不过倒是有爷身边的人在府里守着,主子若想给爷递个话,可吩咐给他们。”
顾晚虞接过手帕擦了擦唇角,没有说是否要递消息,“竹儿呢?”
“昨日跟那边回了话后,夜间守了一夜,奴婢让她们都先下去歇着了。”
看来宫中应该还在清扫,顾不上宫外。
顾晚虞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转头视线触及小环眼底的乌黑,不由温声开口,“你也下去歇歇吧。”
见小环欲要开口拒绝,又道:
“左右如今外面已经没事了,又在府里,放心,出不了什么事。”
小环这才应声退了下去。
今日与昨夜的嘈乱相比,实在静了不少,
不止这府里,外面街上也是,
除了一队队禁卫快速有序的去抓人,城中百姓极少有出门的,不是在补眠,就是在等,生怕再有个万一。
顾晚虞自然也没那闲情逸致出去看侍卫抓乱党,
身边伺候的都打发下去补眠了,
她自己倒是睡的足,躺不住了,随手披了件斗篷,又抱了汤婆子,
便去了后院打算散散心,顺便做下后面的安排,
毕竟,安心等待从来不是她的处事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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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这件事,毕竟不雅,
仅在宫内和达官显贵下流传,没传至大街小巷的地步,
是以顾晚虞一众人,还不知道净水胡同这座宅子,已经暴露于人前了,依旧如往日般各司其职,
顾晚虞也趁机将养身子。
如今前朝后宫上下都在等着景泰帝的下一步旨意,可景泰帝却仿佛没听见那天宋靖康所言一般,
不止没动几个儿子,就连那些牵扯出来的大臣,都没拎出来单独责骂,
在把宋靖康剥成白身圈禁后,
又处理了他麾下那些官员,
尤其是帮着打开城门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然后就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一如惯例上朝下朝处理政事,
旁的一句没提,
这反常的举动,不禁没能让群臣安下心,反而更加提心吊胆了,
战战兢兢等了几日,
结果发现景泰帝确实对此没什么动作,才稍稍把心放回肚子里,
不过也不会傻到真的认为景泰帝没听到,只私心想着莫不是牵扯的儿子和朝臣太多,皇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此揭过去了,
于是做事愈发小心谨慎了,导致这几日前朝后宫都一片祥和,倒是难得之景。
宋京章也随着大流,表现的一如既往的本分淡然,
毕竟被揭发拉拢朝臣的不是他,
他不就是养了个外室吗?手还为救皇父伤着了,自然要好好养伤,
是以这几日连朝都没上,
还把一众打着探望旗号,实则过来打探消息的人都命赵有正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