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御林军和西郊大营的将领带人冲进宣政殿,制住了那副将,
“靖王殿下收手吧,五城兵马司与您养的那些精兵已尽皆被制服。”
大势已去,就算宋靖康再怎么不想收手,也没办法了,
“哈哈哈哈哈……苦心孤诣数余年,终究落得如此下场。”
仰头大笑两声,宋靖康利落的抽出佩剑,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可在场那么多兵将,又岂会让他自戕,
胥本正飞身而起,一脚就踢飞了宋靖康手中的剑,
四周的侍卫也瞬间一拥而上,制住了他。
宋京章也跟着后撤一步,
见他手上还不断低落着鲜血,景泰帝忙命匆匆赶回的赵忠印去传太医。
赵忠印亲自过来,太医院自然不敢怠慢,脚步不停快速到了宣政殿,
结果被这场景吓了一跳,然后又丝毫不敢多言,见了礼,便去给宋京章包扎伤口。
景泰帝站在龙案旁,看着底下这个敢用双手替自己挡住剑锋的儿子,又看了眼旁边被御林军侍卫压着跪在一旁的儿子,
视线偏移,眺望了眼殿外一片乱糟糟的景象,突然一股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
“传旨,”
殿内众人纷纷跪了下来,恭敬垂头听候景泰帝圣谕,
“大皇子宋靖康,私自调动西郊大营、伙同五城兵马司,忤逆犯上,意欲谋反,刺杀皇父,实在罪不可恕,着即刻褫夺封号,废除亲王之位,除玉碟之名,再不为我宋家之子。”
说完,看也不看低下跪着的众人,转身甩袖往后殿而去,
宋京章抬头望着景泰帝的背影,
在这一瞬间,他从这个从来不认为自己已经年迈的父皇身上,看到了迟暮颓老的气息,
有些时候,英雄迟暮,比美人迟暮更让人唏嘘。
再如何,这位曾经威名不可一世的父皇也老了啊!
“儿、草民叩谢圣恩。”宋靖康叩头谢恩。
宋京章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不久前还对自己叫嚣着的兄长,
许是察觉到了宋京章的视线,宋靖康又抬头看了过来,
视线相接,彼此的心思又展露无遗。
宋京章:大皇兄,弟弟提醒过您了,您怎么就是不听呢?
宋靖康:老三,你当真以为经此一遭,你便可踩着两位兄长,十拿九稳的上位了吗?
目光闪烁,二人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
宋京章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完好,收起手臂,站起身,就欲离去。
不想宋靖康突然站起身,又突然高声喊道:“父皇,您当真就以为剩下这些儿子是孝顺忠心的吗?”
还未走出正殿的景泰帝的脚步一顿,却并未转头,
宋靖康哈哈大笑两声,抱着“既然我得不到,旁人也别想得到”的想法,
“您专政多年,对亲生儿子都多有猜忌打压,您当真就以为只有儿子与老二想要夺您底下那个位子吗?”
“老二那条腿到底是怎么断的,甚至伤好后,又为什么反的,您真的不清楚吗?”
“一向不近女色,冷心冷清的老三,都在外养了个扬州瘦马的外室;向来木讷老实的老四手下都有大批效忠之人,而老五就真的本分懂事吗?您不知道吧,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就是老五的人,当初,还帮着老二一块刺杀老三呢哈哈哈哈……”
景泰帝终于回头了,目带阴霾的扫了殿中所有垂下头去的众人,
随后一甩袖,脚步不停的走了。
宋京章抬头,眸中闪过一抹暗色,瞥了眼身边的赵有正,
赵有正会意,忙上前一步呵道:“反贼宋靖康受了刺激,胡言乱语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堵了嘴,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