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康从始至终就觉得平日宋京章那些礼贤下士、不近女色、冷面无私都是装出来的,尤其还有……在景泰帝面前讨巧卖乖,
无非也是为了那把龙椅罢了,只不过他们选择的路数不同,
都是皇上的儿子,谁不知道谁啊?
出去都被人尊尊敬敬垂头喊一声“爷”,谁又会甘心屈居兄弟之下?
往宣政殿内方向看了一眼,宋靖康贴近宋京章身前,
凝眉淡淡吐出一句,“老三,如果这时你还在为所谓的皇宠而努力的话,不如多奉承奉承你兄长我,否则待过了今日,兄长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说完,便用力推开他,往殿内而去,
宋京章沉默半响,低低笑了两声,
这才转身跟了上去,
然后就看到几步到了龙案前的宋靖康一撩甲衣下摆,跪下高声道:
“父皇,儿子请您禅位。”
“你的礼仪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景泰帝怒起,手一挥就把龙案上的镇纸扔了下来,
宋靖康利落的躲了过去,“父皇,事已至此,您就莫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不管再如何拖延时间,结局都更改不了的,”
“您放心,儿子不会让您搬出宣政殿,您依旧可在这安享晚年,儿子依旧会孝顺您!”
“好好好,好一个孝顺!”
眼看景泰帝捂着胸口,又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
宋京章连忙上前扶住,帮着顺气,
“大皇兄,父皇身子抱恙,尚未痊愈,方才得知你带兵进宫,差点昏过去,就算你真要如何,也要顾及些父皇的身子才是。”
宋靖康浑不在意,坦言:“所以本王才说要父皇禅位,好能安心保养身子。”
景泰帝气极,竟然平静了下来,挥手让宋京章退至一侧,一双锐利的鹰眼紧盯着宋靖康,“老大,你当真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在这双从小怕到大的眼眸注释下,宋靖康有一瞬间的惊慌,
但转念又想到自己那近十万的大军,心又落回了实处,
“本王十万大军在外等候,若看儿子一直不出去,也不知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来,父皇还是莫要拖延时间了。”
“你在威胁朕?”
“儿子不敢,只是实话实说,劝父皇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莫怪儿臣不客气了。”宋靖康说到最后,也有了几分不耐烦。
“好,你靖王殿下不是要对朕不客气吗?那就让朕见识见识你靖王殿下的手段。”
正巧此时,
宋靖康的副将看他长时间不出来,已经等不及,带着一队精兵闯了进来,
宋靖康抬头看了眼依旧岿然不动的景泰帝,与一旁似是毫不在意的宋京章,
心头闪过一丝别样感觉,但眼看就要成功坐上那把龙椅,却是已经顾不上其他,
大手一挥,高呵道:“拿下。”
本以为会是压倒性的场景,
但那些方才还十分听令,对他推崇至极的精卫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