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和青阳面面相觑,偷偷一笑,退了出去,阖上了房门。
出了门,斡风才敢压着声道:“幸亏大人没和旁人做什么,不然让徐二姑娘知晓,大人的命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青阳也一阵后怕胆寒,今日幸亏拓跋琅安排的是菩然的妹妹,但若明日后日再换一个人来呢?
大人还能招架得住?
若大人沦陷在拓跋琅设的温柔窝里,若被徐二姑娘知道端倪,只怕一剂毒药会送大人上西天。
怎么想,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还是等大人睡醒了,回驿馆安歇才是上策。
郎琢亦也有同样的担忧,斡风和青阳说话的声音并不小,隔着门扉他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
刚才的疲惫和困倦,被一担忧挡得干干净净。
舒棠再次来时,郎琢已经洗漱更过衣了,浑无酒气,隐隐有股香薰过的味道,但这味道与旁人的不同,似乎夹在了某种药材,又似在医馆中待过,沾染上的那股药味儿。
舒棠说不上来是难闻,只觉得是特别。
她一来,斡风和青阳便放了她进来,还朝她一笑。
舒棠看不懂他们的笑中的意味,只半羞涩的点了点头。
郎琢的腰用革带束紧,并未穿外裳。看见舒棠进来,便从书案前起身,脊背到脖颈挺得笔直,多了几分清冷之气。
舒棠还未行礼问安,郎琢就问:“拓跋琅问你什么了?”
舒棠眼眸微垂,耳尖泛红,轻声道:“大王问得很详细,还差了一个老妇人检查奴婢的身体,知道奴婢已非完璧,大王很是高兴,说要把奴婢赐给大人。”
“奴婢也向大王说了大人的好话,将大人手下人说的那些话都说给大王听了,大王听了后还赞大人对盛乐忠心,让奴婢继续伺候大王。”
郎琢听着眉头不禁蹙紧,他手下人说的话,是斡风和青阳故意在门外说了些他喜欢盛乐的姑娘之类的。
但舒棠的身体已非完璧,这她又是如何做到的?他并未碰过舒棠分毫。
舒棠抬眼偷扫了一眼郎琢,见他脸色不对,急忙跪倒在地:“大人莫要误会,乐师彭崃一直在追求奴婢,奴婢一直未应。从大人房中出去后奴婢知道搪塞不过大王,是以找彭崃做了那种事。”
郎琢眼眸微微一闪,问:“这个彭崃可靠吗?”
舒棠眼神躲闪,不敢说话。
郎琢也垂下了目光。
既然是乐师,那刚才的宴席上也一定在场。
那么彭崃也一定看见拓跋琅将舒棠指来伺候他,若是这样,那彭崃又怎会再知道舒棠还是完璧的情况下要了她?
郎琢淡淡的问:“是你苦求的彭崃替你圆谎,还是你一提,彭崃就兴高采烈答应了?”
舒棠语气中带了些许委屈和无奈,“奴婢找到他说,大人醉的不省人事,奴婢没有完成大王交代的任务。他对奴婢苦求不得,奴婢一说他便知道奴婢是什么意思了,是以奴婢没有费什么功夫,他便答应了。”
郎琢呼吸都滞涩了片刻,朝外喊道:“斡风你进来!”
门扉是掩上的,斡风听见里头的语气带着七分怒气,急忙推门进去,还不等问何事,郎琢就道:
“诛杀乐师彭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