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珣道:“太子妃只能是安国公之女徐北笙,若盛乐王女来了京城,届时给她一个高点的位份就成。”
郎琢攥着缰绳的手紧得发疼,却什么话也没说。
看他沉默,萧珣又问:“礼部对和盛乐和亲的事做了什么准备?”
郎琢抬起眼眸,淡淡地望着前方,道:“礼部自是诚意满满,今日一早就给臣看过了礼单,但臣此次出使盛乐,想带一个人同往。”
萧珣有些凝滞:“谁?”
郎琢敛目,默默半晌,道:“徐北笙。”
萧珣眉头一蹙,“为何要带着她?”
心思转念之间,萧珣想过了无数人,以为会是朝中哪位大臣,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徐北笙。
郎琢比任何人清楚,徐北笙对他的重要性,即便萧珣不问他徐北笙去盛乐有何作用,但也深知此一去,徐北笙就与太子妃之位无缘了。
一个女子跟着一个男子出使他国,路途遥远,时日长久,即便路上不会发生有损清白之事,但想成为太子妃,也会饱受诟病。
郎琢神色凛冽了几分,道:“因为盛乐王拓跋琅就在宝定,他和萧翊在一起,或许已经知道徐北笙是殿下内定的太子妃人选。让徐北笙以做生意的借口,去宝定溜达一圈,让拓跋琅和萧翊打消顾虑,和亲的说辞才有可能成。”
这番说辞听得萧珣惴惴不安,惊讶的问:“大人是如何得知拓跋琅在宝定的?”
毕竟他从宝定走来并没有听说过拓跋琅在宝定的行踪。
郎琢道:“臣安插在萧翊身边的内线传来的消息。臣知道徐二姑娘在殿下心中的份量,但为大局着想,还请殿下割爱。”
割爱?
萧珣一怔,再愚蠢的人也能听出“割爱”二字所包含的含义,便是表明徐北笙有了他途,已经不适合当太子妃了。
萧珣敛目,沉默了足足有半刻,轻轻摇头,“大人还是换个法子让拓跋琅打消疑虑,找个借口让徐北笙出宫待在家中都可,将来也可选做太子妃,但让大人带出京……我以为不妥。”
若是太子妃不是徐北笙,那他千里迢迢赶去宝定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劝徐北笙回京参加太子妃遴选么,这人才回来,才入宫两日,他也才回来,便又要让郎琢带走,心头实实不甘。
郎琢暗暗一笑,便知道萧珣不会轻易答应。
但不答应已经由不得萧珣了。
若再让北笙留在宫中,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
原先以为北笙对太子妃之位无意,是以才劝她入宫,里应外合查清宫中暗藏的乐平王的眼线。
但道今日,事情已经超出了郎琢的预测,徐北笙想当太子妃的野心是他没法提前算到的。
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心也会失控,同北笙有了夫妻之实。
无论如何,徐北笙已经不适合留在宫里了。
他也摇头,颇为无奈地道:“事情紧急,臣没有好的法子了。殿下或许还没有听说,徐北笙进宫头一日中午,就气走了范阳公主和莱阳郡主,晚上又因旁人说了她和勖公子几句流言,便将礼部觅同之女觅毓和柳尚书之女柳泽兰按进了粪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