贠时彦带着津淮去了郎琢府上,贠夫人指挥婢女奴仆们收拾残场,叫人将今日收的礼悉数清点记账,待明日再让两个女儿挑选。
徐南音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两个婢女搀扶着回了青桦居。没有北笙在旁边碍眼,她怎么能不多喝几杯。
才躺倒床上,绿秀就送上了醒酒汤。
徐南音咕嘟咕嘟两口喝完就睡了。
今日席间太子说想选妃成亲了,若是乐平王不顶用,太子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若自己将来成为了太子妃,便是未来的皇后,到了那时捏死徐北笙那个贱蹄子岂不是易如反掌。
只是她的美梦还没有做完,腹中就一阵绞痛,酒也醒了大半。
原以为是酒喝多了翻了肠胃炎,只静静挨着,没想到越来越疼,只在片刻就大汗淋漓,钻入肺腑的疼,连呼吸都吃力。
整个国公府的人都惊动了,贠夫人连夜叫来了医官,诊脉只说是有中毒的迹象,却说不出是什么毒来。
是以,只服药催吐了几回,却无济于事,并没有缓解疼痛。
南音将今日吃的东西细细捋了一遍,宴席上的东西大家都吃了,所有人都没事,问题不再宴席上。
想来想去只有绿秀端来的那碗解酒汤了。
想开口说话,却疼得说不出声来,只指着绿秀。
贠夫人一下会了意,只叶栀一个眼神,叶栀出去带进来两个粗婢,将绿秀就扯了出去。
绿秀自然什么都不清楚,她到厨房时锅里已经煮着醒酒汤了,她只是自作主张替大姑娘讨了一碗来。
但厨房的醒酒汤是贠夫人让人煮的,煮好后客人主人都饮过,为何所有人都无事,独独南音绞腹痛?
锅里剩下的醒酒汤也拿给医官看了,并无掺毒,那就说明问题没有出在醒酒汤上。
但南音死活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今日一整日都在宴堂,宴席散后就喝了一碗醒酒汤。
医官也没有别的办法,只留下些解毒舒缓的药便离开了。
南音无法入眠,几乎是瞪着眼睛等天明。
隔壁青霭苑中,北笙早就听到了南音的哀嚎,只等着青桦居那边人都散了,才带着鹿竹提了一个药箱过去。
青桦居的门是敞开的,北笙进去没走几步,红珠就迎来出了,除了有嫌疑的绿秀被叶栀给关起来,青桦居其余人今夜都提着十二分的精神。
红珠挡在北笙面前,粗粗行过礼后,问:“我们大姑娘已经睡下了,二姑娘来有什么事么?”
北笙转身从鹿竹手中的药箱里取了一包药,递向红珠:“这是甘草汤,煮了送来,可解姐姐的毒。”
红珠很是清楚两位姑娘间的矛盾,迟疑着不敢拿,鹿竹忍不住吼她:“你是想看着大姑娘死吗?还不赶紧拿了去熬药!”
红珠满怀不悦的从北笙手上接过药包,略略行礼后转身去了小厨房。
北笙直接去了主屋,到了门口时转过身对鹿竹说:“将药箱给我,你在外候着。”
从鹿竹手中拿了药箱便推门进去。
南音疼得迷糊,觉得胸腔被填满,大口喘息都不能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