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往后斜倚在凭几上,长长叹息,“这人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本王下了大力气找,也没有寻到踪迹,之前听到消息说颜陌在宣德卫出现,本王的人追过去时却没有人影,只查到了盛乐奸细,他会不会真的逃到盛乐了吧?”
郎琢神色一片淡漠,茶壶中的水已经喝空,重新往茶壶中注入水后放会炉上,才缓缓说:“他对王爷不重要了,王爷不必再查他。”
此话连赵疏听了都神经紧绷,萧翊立即坐正了,问:“为何?他骗走本王数万两银子,难道不追究了?”
赵疏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郎琢。
郎琢默默饮口茶才说:“王爷现在的重点不在追查谁害了王爷,而是想法子恢复声誉。太子无踪,东宫之位不能空悬太久,最迟今年年底朝廷就要奏请陛下重新选一位储君,王爷难道不想加把力?”
萧翊目色沉沉,冷笑一声,“陷害本王的人本王不会放过,但储君之位本王也势在必得!”
郎琢一笑,又说:“退一万步讲,王爷就算抓到了颜陌,王爷就能从他手上将钱要回来了吗?”
萧翊狐疑看着他:“如何说?”
郎琢道:“王爷从颜陌手上买下那批和生丝时可签了契约?”
萧翊点头,“签了。”
郎琢又问:“可当场验过货?”
萧翊又点头:“当然验过。”
当时此事聊定后,颜陌先带他和赵坤去了仓库,专门看了那批货,数目无差,质量也无差,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颜陌也直接将仓库钥匙都给赵坤了。
郎琢露出老谋深算的一笑:“那王爷还有何理由说颜陌骗了王爷?”
赵疏和萧翊都听出一点门道,萧翊沉沉的瞥过眼去,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茶壶中的水扑开了,郎琢揭开壶盖,往里放上茶叶,不紧不慢的说:“今年气候不好,不止和生丝,所有物资都会涨价,那些东西去年值一万两,今年可不就要翻三四倍?抓到颜陌杀了他都是小事,可传出去是王爷约后变卦,王爷在他人眼中成了毫无信义之人,受害的最终还是王爷。”
萧翊听着目色沉沉不言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噎在心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赵疏自从在郎琢座下听学,又跟着高阳侯外出赈灾一月有余,处事稳重了很多,心里的想法也不似从前,他道:“兄长不如就听郎大人的,不要为了区区一些钱财失了信誉。”
区区一些钱财?萧翊瞪他,感情这四万多两银子不是你小侯爷的!
他道:“难道叫本王忍下这哑巴亏不成?那日在醉仙楼……”
萧翊脸色涨的通红,咬着牙道:“本王往日放浪,但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解衣宽带……还和多个姑娘……”
那日的事现在想来都舒爽销魂,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许就忍下了。
此事赵疏虽没有亲见,光听说都觉得不堪入目,也觉得不像是乐平王的作风。
郎琢怔怔看着萧翊,问:“王爷觉得有人谋害王爷,有证据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