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赢道出当年事,座上鸦雀无声……
“冤冤相报何时了?”梁燕打破寂静,劝道,“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还是得往前看,就别再纠结过往放过彼此吧。”
“你闭嘴!”陈赢厌恶地白了眼梁燕,“我的苦难你没有亲历过,张峰的欺软怕硬你倒是现学现卖,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刚刚张峰要对黎臻动手时,她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梁燕脸上的幸灾乐祸,这功夫见祁翼寒控制住了张峰又来装好人,陈赢越看梁燕越恶心。
“你这是做什么?”梁燕委屈道,“我好心劝你们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如果我不是为了翼寒考虑免得他夹在你们中间为难,我多这个嘴有什么意思?”
说着,梁燕眼泪汪汪地看向祁峥。
祁峥从没去了解过陈赢的过去,他只知道陈赢是孤儿,打小拜一位老中医为师,十六岁进女子中学求学,因为学习优异智力惊人被破格保送去了国立大学,后来知青下乡与他结识,俩个人一见钟情,但陈赢始终没提过她的家人,他怕惹陈赢伤心也从未问过陈赢过往,却原来陈赢身世竟如此凄惨。
虽然为了报仇害了不只张峰一人,但祁峥没办法去指责陈赢,如果当时他多问一嘴,早点化解掉陈赢心里的恨,或许这些悲剧都不会发生。
祁峥没有去看梁燕,抬头向张峰道。
“梁燕有句话说的对,逝者已矣,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多少钱也挽不回香玲的命,她这一生太苦了……”
张峰双臂无法动弹,愤懑中痛哭失声。
“我再提多少要求,她能回来吗?”
祁翼寒不忍见张峰如此伤心,声音干涩地开口。
“舅舅,今天我请大家来,并没奢望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只是陈赢是我生母,许香予是我岳母,都是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所以,我厚着脸皮请舅舅能不能给我们个机会补偿您?”
祁翼寒面对敌人的酷刑,面对生死从未低头求饶过,这次,他却为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俩个女人低下了头,张峰长叹。
包厢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般,每个人都屏息凝神,蓦地,有人打开门闯了进来,飞扑进张峰怀里。
“爸爸,我终于见到你了!”余玉芝抱住张峰哭成泪人。
还不知道是不是你亲爹呢就先叫上了,黎臻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余玉芝自张峰怀里仰起头,满脸泪痕。
“爸爸,我求你看在翼寒哥一片孝心的份上,就放过她们吧。”
张峰想要伸手为余玉芝擦去眼角泪水,手臂却传来刺痛,不禁哀叹。
“你以为我不答应放过他们,你的翼寒哥就真的能让我如愿以偿吗?”
余玉芝泪眼婆娑地看向祁翼寒,“祁厂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情急……”
别人不明白余玉芝为何会这样说,祁翼寒却是明白的,抿唇瞄了眼面无表情的黎臻,抬手咔咔两声将张峰手臂复位。
张峰活动了下双臂并无不适,扶起余玉芝用眼神示意坐在左侧的黎臻起来。
黎臻起身,余玉芝一屁股坐下,斜睨黎臻一脸得意。
张峰犹豫片刻,道,“好,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说说我的要求。”
闻言,祁峥道,“您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