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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金镶玉(第2 / 2页)

“她是地主老财的女儿,父母双亡后没人管她,她常被人欺负,有一次,她被几个小孩子推搡进路边的水沟里,爬上来又被推下去,她吓得直哭却没一个人肯放过她……”

岳文山说到这里沉沉地长出口气,接着道。

“我路过看到,打跑了那些孩子拉她上来,还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穿……当时是深秋时节,她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都冻紫了,我要送她回家,她又冷又饿走不动路,我便背着她走。”

“后来她病了,我跟我姐说了,我姐常去看她还给她吃的,她病好后偷偷来找我,给了我她最值钱的东西当谢礼。”

说到这里,沉浸在回忆里的岳文山笑了,苦涩的笑里满是柔情。

“是个金镶玉的玉镯子,她家的传家宝……我没要,她又哭了,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谢我,我说,你教我识字吧。”

黎臻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和笔,问岳文山镯子的款式,岳文山没有因被打断回忆而不悦,详细地回答了黎臻。

黎臻边画边让岳文山继续。

岳文山道,“后来,我上学了,因为提前跟她学过认字,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可她不能上学,随着我们慢慢长大,她开始等着我每天教她知识,直到高中毕业都是这样。”

“每次考试我都会等卷子发下来后誊抄一份给她考,她的成绩与我不相上下。”

“她长大了那些经常欺负她的孩子也长大了,他们有人动了歪心思……”

黎臻听到了磨牙声,岳文山呼吸变得粗重,哽咽道。

“等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因为反抗太激烈被打死了,我亲手推她进焚化炉,可是我没看到点火,他们说怕我看了会受不住。”

岳文山双手掩面,黎臻只是听着都难以接受,何况当事人。

“能说说她的样子吗?”黎臻拿出手帕递给岳文山,语气轻柔地问。

接过手帕压在眼睛上,岳文山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情绪平复些后,岳文山开始描述宇文燕的长相。

黎臻之所以需要岳文山讲述过去,就是因为人的容貌会因为个人的经历而拥有独属于自己的特征,所以说‘相由心生’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就比如俩个容貌相似的人,但因为自身所处环境乃至受到的教育甚至是对为人处世的态度不同,都会造成气质上极大的差异,甚至使得面容给人的感觉毫无雷同之感。

在岳文山讲述的过程中黎臻边听边画,偶尔还要打断讲述询问具体细节。

初时黎臻没发现,但随着人物草稿成型,黎臻惊讶的发现,这个女人她上一世见过。

祁翼寒的远房表婶,叫什么黎臻不知道,黎臻只知道祁翼寒的表叔表婶定居国外。

上一世黎臻总共见过祁翼寒表叔表婶两次,一次是黎臻生产的第二天,一次是女儿成人礼。

黎臻对任何亲戚都没什么亲近感,何况几乎是没怎么见过面的远房亲戚,第一次见黎臻压根没什么印象。

让黎臻印象深刻的是第二次,祁翼寒这个远房表婶的儿子长得和祁翼寒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当时连向来处事波澜不惊的祁翼寒都感到讶异,说这小子跟他长得真像。

黎臻呷了口茶压下思绪,一个国内一个国外,一个已经身死灯灭,一个按时间算已与祁翼寒表叔结为伉俪,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你看看……”

黎臻把草稿递给岳文山。

岳文山一见便泪湿于睫,“像,太像了。”

“这是按照您的描述画的年轻时的模样,之后我会推算出人体随着时间产生衰老的程度来勾画她的中年样貌,不过,我想问问你,如果你真的有跟她白头到老,你觉得她会是什么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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