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他,既害怕阎婆惜那狠毒婆娘,再次上门要钱。
同时又怕那婆娘毫无底线地,将那封书信交到县令时文彬的手中去。
仅仅过了十天。
他的身子,便掉了足足七八斤的重量。
可令宋江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受难之日到此,却仍未停止。
待到距上次阎婆惜要钱,第十一天的时候。
那婆娘,居然又来府衙门口找他了。
阎婆惜看着从府衙当中走出来的那个,面色暗黄,双眼略微凹陷,满脸疲惫之色的宋江之时。
在心中,非但没有升起一丝一毫的羞愧之意,反而对这时的宋江,更加瞧不起了:
“三郎呀,不瞒你说,其实前几天的时候,我和我娘便打算搬去东京城去住了。”
“可当询问了住在那里的亲戚之后方才知道,京城当中的房子,实在是太贵太贵了。”
“即便是最便宜的一处,却也仍要六七万两银子。”
“可我们娘俩呢,到了京城之后,却又不想吃苦。”
“于是便想在那里,买一处较好的宅子来。”
“却不知三郎你这里,又可否愿意拿出白银十万两呢?”
这会儿,对那阎婆惜所作所为咬牙切齿愤恨以及的宋江,却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忽地一声喝骂,便从口中喷涌而出:
“你这婆娘,怎的那般不知满足?”
“竟然用那般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要钱,还有完没完?”
“难不成,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我就拿你毫无办法了吗?”
可宋江这般双拳紧握,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
非但没有将那阎婆惜彻底镇住,反而却令其轻捂朱唇咯咯咯的娇笑起来。
笑完之后,一连串的嘲讽之语,也被其漫不经心地说了出来:
“是呀三郎,你身为这郓城县的押司,办法自然是多得很呢。”
“可却唯独治不了我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
“若是不然的话,三郎你那三万八千两银子,又怎会不知不觉地落入奴家的口袋里呢。”
“好了三郎,你就莫要吓唬奴家了,还是尽快去筹钱的好。”
“莫要惹得奴家不高兴了,若是不然的话……”
当阎婆惜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忽地错开宋江的身子,抬头挺胸的向着衙门里大喊了一句:
“若是不然的话,在此之前你所做的那些好事,我可就要……”
阎婆惜这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面色无比慌张的宋江忽地伸出手来,盖在了她的唇上。
虽然此时的宋江,面色无奈异常。
但嘴里,却早已松动了口气:
“婆惜,你且莫要声张。”
“我……”
“我答应你便是。”
“只是那么多的银两,我在一时半会儿之间,却也极难凑出来。”
“要不,要不你还是给我三天的时间吧。”
“你看怎么样?”
阎婆惜无比轻蔑的瞥了宋江一眼,随后便低头沉吟起来:
那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