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以来,宋江过的当真可谓是提心吊胆。
食难入,睡难侵。
总害怕阎婆惜那女子言而无信,进而将他们一大家子都给举报了。
可在宋江数日不见异动之后,那颗心,方才彻底放下。
这一日。
宋江就在府衙当中办公,却忽地听闻一个手下的办事官跑过来说,官署外,此刻正立着一名女子,说有要事想与他说。
这不禁就把宋江弄的,忽地皱紧了眉头。
不禁暗道:
难道是我那年迈的老父亲,陡然生病了不成?
而那官署外站着的妇人,便是特意跑来给我报信的?
倘若当真如此的话,手上的这些公务怕是就要自此耽搁了。
正当宋江一边担心着家中老父亲的安危,一边又在思索着官署当中的那些公务,到底该如何处理的时候。
那人,便已经快步来到了府衙门外。
当见到立在那处之人时,宋江的脸上先是一惊,随后心中便是一喜。
紧接着,便大踏步地凑了上去:
“婆惜,原来是你呀。”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家中老父病了呢。”
待宋江放下心神之后,还颇为谨慎地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
见附近皆没有任何异样之后,方才低声道了句:
“婆惜此次前来,可是为了送那书信的?”
“倘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便立即给我吧。”
“为了这件事儿,我都挂心很久了。”
“你且放心,我宋江言而有信,既然当初答应了你交还此封书信之后,便不再为难你,那便必然不会食言的。”
可阎婆惜接下来的一番话,顿时便叫宋江如坠冰窟一般:
“三郎呀,其实奴家此次前来,身上并未带那封书信。”
“至于那封书信嘛,现在已被家母保管了起来。”
“昨天,经过了家母的一番开导之后,婆惜方才醒悟过来。”
“在当前这个世道呀,手中没银两,当真是什么事都办不成。”
“既然奴家出身贫苦,而三郎那处又略有薄财。”
“那三郎何不在予奴家一些银两?”
“如此一来,也能令奴家在今后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倒也算是三郎在做善事了。”
“不知三郎的意思是……”
听完这番话的宋江,顿时就被气得哭笑不得。
在望向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奈。
在这会儿,他的心中,当真是后悔极了。
当真后悔上一次,那女人在跟他前来府衙之中拿信的时候,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将她手中的信件抢过来。
如果那时候抢过来,怕是眼前的这一切,便都不复存在了。
可是现在宋江再去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只不过就是徒增着恼罢了。
宋江在心中愤恨了好久,方才对其挥手直言道:
“说吧,你还想要多少?”
“不过我事先声明,这次你索要的财物,我必须得等看到那封信件之时,方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