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们,早就立在了御阶之下。
而赵吉这里,依然也是往常的套路。
向着立在一旁的盛公公扫去一眼之后,那盛公公便立马会意。
抬头挺胸,对着站在御界之下的满朝文武,便高声唱喏了一句: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御界之下的文武百官们,在听闻此言之后,不禁都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他们的怀中,几乎全都揣着高俅的那封自白书呢。
因为张青、孙二娘他们,在带领手下的人张贴那封自白书的时候,所贴出来的位置当真就是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但凡那些行走在东京街头的百姓们不是瞎子,那便必然能看得到。
可这些人的心中,在此刻不由得也都升起了这般纳闷之感。
那就是,难道官家那处,就没收到高俅的自白书吗?
倘若收到了,那么这会儿又怎会如此?
若是没收到的话,那么上次童贯的自白书,官家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虽然往日里,那些极其讨厌蔡京这一派系的官员们,此时此刻都极其想将怀中的那封自白书掏出来,好在赵吉面前,重重地告上高俅一状。
可如此直言出声的话,无疑却也是将蔡京那一派系,狠狠地得罪了。
念及于此,那些官员们,不由得也在心中踟蹰了起来。
至于蔡京这里呢?
攥着衣袖当中的自白书,也是举棋不定,百般为难。
正当御阶之下的文武百官们,不知该把那封自白书怎样处理的时候。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却满脸微笑地道了他今日上朝而来的第一句话:
“诸位爱卿们,看你们这面面相觑默然无语的样子,怕是今日,便没有什么要事想要向我禀告呀。”
那梁师成一看这般情景,不由得便从队列当中缓缓而出。
别对着赵吉,便拍上了一记马屁:
“启禀官家,既然殿内文武皆无一事相扰,那便证明着咱们大宋境内,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如此一来,却是谁的功劳呀?”
“还不是官家的功劳?”
“所以在微臣看来,今时今日朝堂上下,这般默然无语的百官之态。”
“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听闻这话的赵吉,不禁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刚才更加浓郁了。
那双眼睛扫过文武百官之际,却并未发现往日里,一个较为熟悉的身影。
双眉微蹙之际,便问了这么一句:
“宿爱卿何在?”
“今日上朝,却为何没见宿爱卿的身影?”
就在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之际,位于队列后方的孔有道,便于此刻缓缓出列:
“启禀官家,昨日傍晚时分,宿大人在与微臣饮酒之时,便受了些许风寒。”
“当日晚上,就有些严重了。”
“于是便差人托我给官家带话称,今明两日,怕是都不能来上早朝了。”
赵吉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
随即转头,对着盛公公道:
“小盛子呀,待今日散朝之后,你便立即前往太医院当中叫上几位太医,前去宿爱卿的府邸,为其诊治一番吧。”
“那宿爱卿,堪称朝廷肱骨,国之栋梁。”
“切莫让他病得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