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白牙紧咬之际,便想一头撞死过去。
可那决心,却一直不敢下。
正当童贯的心中百般犹豫着,此时此刻到底该不该死的时候。
他的身后,便又传来了一个好似仙乐一般的声音。
所说仙乐,并不是指那说话之人声音极为动听。
而是那说话之人言语当中的内容,让童贯听完之后,心中大受启发,大感光明:
“军师哥哥,你刚才说的那般设想的确不错。”
“毕竟我手下的那帮小崽子们,早就不愿意干倾倒恭桶的活计了。”
“因为那活儿又脏又累,要谁来干谁都不愿意呢。”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童贯这厮可是有脚有手呢。”
“若是他趁着咱们兄弟不注意的空档,悄悄溜下山去,复又返回朝廷当中,引领兵马再次攻打咱们水泊梁山呢?”
“到了那会儿,童贯麾下,恐怕就不能只带两万军马了。”
“没准儿到时候,变成二十万也有可能。”
“这事儿,却是不得不防的呀。”
“不知这些,军师有没有想过?”
这话却是那阮小二,说出来的。
吴用在深深地看了阮小二一眼之后,不禁也微微点头。
顿时面容之上,愁云再起。
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话来了。
反观这会儿的童贯,却比之刚才安稳了许多。
因为他的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我童贯有手有脚的,今后但凡有个机会,都能逃下水泊梁山,再回朝堂当中。
到了那会儿,我若不尽起朝廷之兵马,率领数十万大军扫平你这水泊梁山。
我他娘的,就跟你姓!
我就不信,你们梁山之上的诸位草寇头领们,能把我的双腿砍去。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倾倒恭桶以及清扫猪圈的活计,我却也做不了了。
如此这般,我看你们这帮贼寇,又能怎样羞辱于我?
哈哈哈……
我他娘的,真是太聪明了!
那吴用,即便号称智多星又如何?
在此问题面前,不也束手无策吗?
接下来,我就仅需挑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趁着众位匪寇疏于防范之际,从此处逃出去就是了。
就在童贯暗自欣喜,面颊之上笑容不断的时候。
那吴用,却已然满脸淡笑的来到了他的身旁:
“童大帅呀,我看你这笑意吟吟的小模样,怕是那心中,早就得意极了吧?”
“是不是以为,对于你会逃跑一事,我们水泊梁山上的诸位兄弟们,就没辙了?”
“没错,只要你一心想跑,那么我们水泊梁山无论防范得再怎么严密,却也终会百密一疏的。”
“待你返回大宋朝廷之后,也必然会尽起朝廷兵马,对我们水泊梁山展开疯狂报复的。”
“为此,我们水泊梁山,自然也是极怕的。”
“但我是谁呀,我可号称智多星呢。”
“如果连这点小问题都摆平不了,那我又有何颜面,继续坐在那正军师的位子上?”
“你的这般笑容,就是在嘲讽我的无能呢,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