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咱们兄弟上这水泊梁山之前,的确与那杨志有过过节。”
“但是哥哥,此一时彼一时啊。”
“如果现在,咱们兄弟帮了那杨志一把,那于杨志而言,可当真就是恩怨相抵了。”
“虽然杨志在此之后,于心中,仍然不免对咱们几位兄弟多有不满。”
“但是在明面之上,料想那杨志,也必然不会做出其他太过分的举动来。”
“若是不然的话,那恩将仇报的帽子,必然就会落在杨志的头上,使其终其一生都再难摘掉了。”
“在此之前,咱们用计夺下杨志所押运的生辰纲,充其量,也就仅在道义之上过不去罢了。”
“可是这次呢,咱们的倾力相帮,完全可以说是救了那杨志一命呀。”
“如此的救命大恩,难道还抵不过当初那小小的一番过节吗?”
“而且就以当前的这种时局来看,咱们现在,也必须得帮杨志所带领的那伙人。”
“我且问诸位兄弟一个问题,那就是,从桃花山、清风山、二龙山那处,到咱们水泊梁山之间。”
“这一段路程,若寻常之人走来,又得用上几日呢?”
坐在远处的阮氏三兄弟,在听完了此个问题之后,便纷纷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那答案便从他们三人的口中,窜了出来:
“若是一个身体康健的普通人,在这般路上走上一遭,十日应该可以了。”
吴用对着阮氏三兄弟,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马上的,便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可是现在呢?”
“杨志那伙人,自山上下来一路奔行至水泊梁山这里,又用了多少时日呢?”
坐在晁盖另一侧的公孙胜,轻抚胡须之后,方才慎重沉吟道:
“怕是已然用去了十四日之多吧。”
“而现在,杨志那伙人距离咱们水泊梁山,却仍有数十里的路程呢。”
“如此看来,明天能到便已然不错了。”
吴用轻挥羽扇,缓缓而笑:
“道长所言不错,所用时日几乎就是这样的。”
“可那朝廷大军呢,在此之前的一仗,便是妥妥的胜利者。”
“既是胜利者,那在人员损伤方面,必然就比杨志一行人轻微了许多。”
“而且朝廷方面,此次调兵前来出战的,可不仅仅只有步兵而已。”
“甚至,还有千余战骑。”
“以那骑兵冲锋的迅捷之势,追赶士气全无伤亡无数的一支残军。”
“又怎么可能在连续追赶了十余日之后,仍旧与之相隔十余里近二十里的路程呢?”
当吴用说到这里的时候,便不再言语了。
只是用着那双颇为灵动的眼睛,在聚义厅内的诸位好汉身上,扫来扫去。
没一会儿间,公孙胜便双目微垂的叹息了一声:
“那童贯,可当真是好谋划呀。”
“若要老道看来,如此这般,就仅有两个解释。”
“其一就是,那帮骑兵们,根本就不想执行童贯的追击命令,故而才会如此消极怠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