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作为一个臣子,既然君主都问了,他又怎能不答呢?
于是,便只能试探性地回复了这么一句:
“微臣平日里,最喜欢吃烧鸡。”
“若在吃烧鸡的时候,能有米酒相佐的话……”
“那微臣,可是能吃掉大半只呢。”
赵吉点头微笑:
“孔爱卿的胃口不错嘛。”
“近几日以来,孔爱卿为了那大宋日报的事儿,也没少操劳。”
“在今日临去之前,我这里便赏你十只烧鸡,十坛美酒,用来犒劳孔爱卿你。”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孔有道便忽地对着赵吉,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言语之中,更是颇为激动:
“多谢,多谢官家赏赐。”
虽然这孔有道,仅仅只是个礼部侍郎而已。
可每月的俸禄,却也有不少。
对于那烧鸡而言,自然也是吃得起的。
可官家的亲自赏赐,又怎能等同于他去集市上买?
这些赏赐的美酒美食,不仅仅是一些吃喝,更代表了一种荣誉。
代表了赵吉这个官家,对于臣子能力的一种认可。
孔有道缓缓起身之后,赵吉便对他做了这么一种比喻:
“孔爱卿呀,虽然你十分喜欢用烧鸡下酒,但如若终有一日,我不让你吃别的,就让你顿顿吃烧鸡下酒呢?”
“要我想呀,不出十日,孔爱卿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烧鸡了,你说呢?”
孔有道脸上的表情怔了一会儿,随后便连连苦笑着:
“官家所言甚是。”
“虽然微臣极为喜欢那般吃食,但若天天吃、日日吃的话,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微臣只要闻到那烧鸡的味道,便定会干呕不止了,又怎能吃得下去呢?”
赵吉缓缓自龙椅之上起身,复又踱步来到了孔有道身旁:
“大宋日报与孔爱卿口中的烧鸡,如此两样物事当真是毫无关联可言。”
“但在这两物当中,却有一个通用的道理。”
“那就是,无论多么美好的东西,人只要能经常接触到的话,久而久之,也必会对其兴趣大减。”
“就好比那大宋日报一般,如果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咱们京城当中的百姓们,每日里只要想买就能买得到,只要想看就能看得到的话……”
“那么不出多久,京城当中的百姓们,必定会对这种文体形式兴趣大减,甚至是不再关注它。”
“如若像我刚才所设定的那般,每隔十日才发布一期呢?”
“那么大宋境内的百姓们,对这种大宋日报的关注度,便会持续存在。”
“就好比孔爱卿一般,每隔十日方能买来一只烧鸡下酒,那爱卿在吃烧鸡之时,也必定会觉得可口无比。”
“再者说,朝廷方面无论何种政令,其变换的速度都不会那般之快。”
“既然如此,如若每日都发行新版报纸的话,那么在大宋日报的正面,朝廷政令那一栏,总不能一直都放着削减百姓税收的那条要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