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退到门口儿的时候,心中方才有了一丝安稳之意。
而那赵吉兴奋过后,眼见着那沈括战战兢兢地,退到了门口。
不自觉间,心中也升腾起了几丝疑惑之意:
“沈爱卿呀,你这是想干什么?”
沈括的面色复杂,纠结了好久之后,方才道出了这么一句:
“微臣,微臣见官家神色有异,怕是许久之前的隐疾又犯了。”
“于是,于是便想,便想去那太医馆中,叫几位太医来为官家瞧瞧病。”
赵吉听完此话之后,不禁满脸苦笑。
当即便想回怼一句,你小子才特么有病呢!
可是心中思索间,也觉得这沈括身为工部尚书,这些时日以来为他研究那些东西,也挺不容易的了。
若此时再去骂他,于情于理都过不去。
于是赵吉,便只能用着一副甚为和善的面容,不住劝解着沈括:
“沈爱卿呀,我没事儿。”
“刚才,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件,甚为有趣的物事罢了。”
“若你不信的话,现在我便为你画来。”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也就不再跟那个沈括啰嗦其他了。
匆匆几步来到案桌前后,便将刚才写完的那份故事梗概,放在了一旁。
随即拿过了一张纯白宣纸,便用放在一旁的碳笔,在那上面利用素描之画法,将以蒸汽机为动力的风扇草图,缓缓描绘了出来。
立在门口的沈括,见那赵吉终于恢复了往日之神情。
不由得心中的胆怯之意,也去了不少。
缓缓走到案桌之前时,便看到了赵吉在那宣纸之上的所画之物。
不由得那双眉毛,越皱越紧。
脑袋当中,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因为赵吉在宣纸之上的所画之物,那沈括在此之前莫说见到过了。
即便是听,都没听过。
眼见着赵吉,这会儿在那宣纸之上越画越复杂,越画越精妙。
那沈括便觉得,正在作画的官家当真是太神奇太神奇了。
竟比他这么一个祖上三代,都一直琢磨这些东西的人,还要精于机械设计。
就在沈括望着那张图纸,正发呆的时候。
赵吉那里,便已然将以蒸汽机为动力的风扇,设计了出来。
一看这会儿,站在对面的沈括已然愣住了。
他便轻轻拍了拍沈括的肩膀,轻唤了几声:
“沈爱卿,沈爱卿?”
“你瞅了这么久,都瞅明白啥了?”
直至赵吉,连推了沈括好几下之后。
那沈括,方才如梦初醒般,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
面对着赵佶的这般提问,沈括脸上的面色,也是尴尬至极:
“回官家的话,微臣,微臣刚刚虽然盯着这张图纸看了许久许久。”
“可对于这张图纸之上的诸多原理,却仍旧没有想明白一星半点儿。”
“还望官家恕罪,恕罪。”
对比沈括的诚惶诚恐,此时的赵吉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相当大度的。
满脸微笑地微微摆手之后,便说起了安慰之语:
“沈爱卿呀,你也不必自责。”
“这图纸之上的东西,也是我偶然之间想出来的。”
“而且这种绘画技法,在市面上也不多见。”
“所以沈爱卿你看不明白这张图纸质上的原理,却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