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说得清楚了,本县令以及周遭的那些衙役们,怕是都不敢断这案子了。”
武松面色不变,声音之中仍如刚才那般平稳且真切:
“当然都是人了。”
“如果大人以及周遭的兄弟们不信,大可亲自上手去摸一摸。”
“至于这二人口中的人鬼之事,却也简单至极。”
“我刚从东京城返回阳谷县之时,便已然从一伙泼皮无赖那里,听闻了一些有关于我家嫂嫂的风言风语。”
“而后,待我回家之时,却又看到了神色异常紧张的嫂嫂。”
“在我的百般试探之下,终于试出了我那嫂嫂,想害我家哥哥的真实意图。”
武松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随后,便有一个衙役,端着小半碗汤药放到了县令的案桌之上:
“大人,就是这碗汤药。”
“里面掺了剧毒之物,其目的,就是想害我家哥哥。”
“幸好我武松回来得早,方才及时制止住这一切。”
“我怒火中烧,随即便想从那贱人口中逼问出因果缘由。”
“可那贱人,却异常嘴硬。”
“无论我怎么逼问,就是不肯透露只言片语。”
“到了那会儿,我也别无他法了。”
“于是便拖拽着那贱人,准备外出想办法。”
“可当看见坐在茶楼当中的王婆之时,我便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我先是拖拽着潘金莲,来咱这府衙之中,找了四个平日里与我最好的衙役兄弟。”
“再问清楚那四个衙役兄弟谁成婚,谁家夫人又在本地之后。”
“便去了集市上,买了十多只鸡鸭纷纷宰杀了。”
“取出血来,制作了一件血衣。”
“并让我那几位衙役兄弟,先行去往景阳岗半山腰处那木屋内,布置现场。”
“以做诱词时之用。”
“而后,我便把那贱人藏匿起来,随后又将王婆捉到了那处早已安排好的木屋当中。”
“我原本以为那满屋子的血迹,就已然能吓住那个奸诈狡猾的王婆了。”
“却没曾想,那王婆依旧嘴硬得很。”
“待到最后,直至我那两位兄弟似模似样地,从里间将扮作潘金莲且满身血迹的家妻拖拽出来的时候。”
“那王婆,方才被彻底镇住。”
“我在这时候也抓住机会,令王婆写出供词来。”
“至于扔到山间喂野兽之类的话,其意也全是在吓唬那王婆而已。”
“在此之后,我便又用同样的手法,将那贱人也拉入木屋当中。”
“将这套把戏又重来了一遍。”
“至此,我便得到了大人案桌之上的那两份供词。”
“那两份供词,在此之前我便已经相互校验过了。”
“除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之外,那上面所记录的犯案过程几乎一模一样。”
“还请大人一一印证,为我哥哥讨回公道。”
“大人,从始至终,我都未曾在那婆子以及那贱人的身上,留下哪怕一道伤痕。”
“如此一来,便没有违背大宋律例当中,不可严刑逼供之说法。”
“换言之也就是,我今日所得这两份供词,皆真实有效。”
“完全可做呈堂之证供。”
“还请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