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不顾体统,惨叫起来:“我们是来打仗的,我们是来占地盘的,谁要卖马、卖甲,跟你喝鸡毛酒啊?”
孙膑气得要从轮椅车上站起来,拼命阻止田忌。
田忌已经脱/光了,将心爱的战马战甲丢下,就这么放浪形骸、赤果果傻笑着狂奔向从天而降的美酒:“好酒,我来啦!”
“什么名马,什么战甲,都一边去吧。”
“老子不干了。”
“今天,老子就图一醉方休!”
几十万联军,卖甲卖马,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奔向酒雨酒泉。
前一秒还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大军,下一秒已然变成了一群群盔甲卖光、战马卖掉、甚至赤身果体的大汉,大笑狂奔在烈酒中,追逐烈酒,追求狂欢,酒色财气,放浪形骸。
杜预之诗词才气,威力如此之大,连城头上的唐军都看得瞠目结舌。
“额,这些曹军齐军,真可怜啊。”
“虽然是敌人,但我不敢想象,他们醒过来会如何?”
“这么精彩,他们醒来一定很想自尽吧?”
“我要憋住不能笑。哈哈哈,实在难绷。”
“一帮猛将悍卒,光/着屁股,在酒池里游泳。”
“壮观,如此壮观的场面,毕生难忘。”
“等等,他们的战马、盔甲、武器统统都卖了,那岂不是说?”
“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一群光屁股猪,还不容易抓?”
“走啊,一起去抓猪。”
“再等一会,等这些猪喝得再醉一点。”
孙膑目瞪口呆,看着战场上,随着杜预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再次陷入狂欢的联军。
除了他这半圣,其他人都陷入狂欢之中,连曹操父子三人(大学士文位),也无法幸免于难。
孙膑当真是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
他欲哭无泪,盯着这五十万头心甘情愿、将战马战甲武器卖掉的厮杀汉,变成五十万头光屁股猪猡,尽情在酒泉烂泥中狂欢、踩踏、撒欢。
悍不畏死、气势如虹的联军,完了。
别说是厮杀,就算让他们马上清醒过来,手无寸铁、大军无马的五十万人,也毫无抵抗能力,在蓄势已久、吃饱喝足的大唐军面前,毫无还()
手之力。
跑,都跑不掉。
因为没有战马。
战场上,战马就是战力的关键。糜夫人就说过,将军岂可无马?
曹军原本乃是北方精锐、骑兵比例极高,三十万大军中竟有将近十万彪悍骑兵,最精锐者,名为虎豹骑。
如今,虎豹骑统统下马,变成了步兵。
不,人家普通步兵至少还有武器,还有盔甲吧?
他们可好。
为了换美酒,一帮糙汉子、大老爷们儿哭着喊着,将手中武器、胯下战马、身上铠甲,能卖的统统卖了。
换成一股才气,挥霍一空,只求天降那令人销/魂的烈度美酒,继续喝下去,与尔同销万古愁。
打什么仗?我有美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孙膑痛苦地闭上眼。
齐国,也有与虎豹骑匹敌的精锐【齐技击】。
大争之世,列强崛起,到处都是杀戮与征伐。各国都在变法强兵,部队也越来越平民化、暴力化、特种部队化,十国有很多,赫赫有名的有汉虎豹骑、齐技击、蜀白毦兵、秦锐士。
所谓技击,乃以武艺行实战搏杀之能。齐技击是孙膑亲自精挑细选,挑选都是武艺高强士,每一士兵都具备了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能以一当十。
可如今,齐技击一脸茫然,看着手中空空如也,兵刃不翼而飞。
没兵刃,用头打啊?
大势已去。
他冰冷地看了一眼一片孤城万仞山上的杜预。
杜预依旧把酒临风,飘飘欲仙,凝立在城楼之上,俯瞰整个战场。
但孙膑知道,胜负已分。
再不走,连他也走不掉了。
“杜预,莫非你之前就知道,这【将进酒】的威力?”
孙膑满嘴苦涩:“之前你屡次遭遇绝境,却始终没有拿出这首将进酒,便是留在现在,留给我的?”
他与杜预,目光相碰,火花四射。
从杜预沉稳、自信、飞扬的目光中,孙膑能读懂很多,终于明白他的猜测都是对的——别以为杜预诗词震天下,居心叵测以为他黔驴技穷,实则底牌很多,深不可测。
今时今日,曹操+谋圣+计圣,汉齐两国五十万大军,终于将杜预一张底牌逼了出来。
也仅仅是一张底牌而已。
【将进酒】这种惊才绝艳、传天下之诗,杜预还有多少?
一首?两首?还是十首?
哦,多么痛的领悟?
杜预,依旧保持着把酒临风的姿势,衣袂飘飘。
今日一战后,他酒仙+诗仙之名,将响彻圣元世界,大地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