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炫耀、把玩着手中【通灵宝玉】,只见宝玉上绿光万状、光芒逼人,七彩夺目,令人惊叹。
贾玉如神人下凡,玉树临风,衣袂飘飘,嘴角挂着自命不凡的冷笑,睥睨杜预道:“杜预,可笑的杜预,你凭什么能跟我争?论前世,我乃是女娲补天石转世托生而来你是肉/体凡胎凡夫俗子,论家世,我乃是荣国公嫡孙你是寒门士子,论实力我有镇国文宝你两手空空,论势力我乃是皇帝心腹你却功高震主,你身中奇毒死到临头,一辈子奋斗的成果却被我截胡,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不甘心,也没办法!”
贾玉哈哈大笑:“这就是命!这就是命运的不同。你这蝼蚁,妄图逆天改命,跳到我堂堂天选之子头上,可能吗?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你这北伐功劳、平叛之功,我就坦然收下了。还有你的军队,你的娇妻美妾。我统统不客气了。”
贾玉居高临下、仿佛看一条死狗般,睥睨着杜预。
杜预微微一笑:“你就不担心,我写这篇【扁鹊见蔡桓公】,会让你身中奇毒、病气入体,一命呜呼?我苦口婆心,一遍遍告诫你——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你如今病入骨髓,只怕神仙也难救,还不赶快滚回去?求医问药?”
贾玉愣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通灵宝玉。
通灵宝玉上,依旧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
他哪里知道,杜预逼出的巴克思剧毒,乃是蒙元长生天大祭司才能饲养、制造的奇毒,实力之强、毒性之烈,堪称镇国级。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通灵宝玉,乃是镇国文宝。
巴克思剧毒,也是镇国级的剧毒。
巴克思剧毒对上通灵宝玉,谁强水弱?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凡人,无法直接给出答案。
但量变引起质变。
若接触的剂量小、时间短,那么毫无疑问通灵宝玉一定能护佑住贾玉之体,让贾玉免于巴克思剧毒。
但随着杜预书写【扁鹊见蔡桓公】,通灵宝玉便一次次遭遇巴克思剧毒侵入与进攻,一点点被感染、被入侵,仿佛一个人生病,自始至终,从肌肤、腠理到肌肉、骨骼,再到五脏六腑,终于侵入了骨髓,乃是司命之所属,无可奈何也。
随着贾玉最后一次凝视,通灵宝玉的外表依旧毫无瑕疵、破损,貌似没有发生任何异变。
贾玉放下心来,一颗石头落了地,冷笑道:“耸人听闻!你想吓唬我?赶快吓跑我,才好交代后事?你想要将我排除在接任者之外,好不让我染指你的功劳?对不起,你这落地桃子,我贾玉捡定了。今天,我说什么也不走了。”
他大大咧咧,竟然一屁股坐在杜预身边,一副安之若素、钉在此地、等你咽气的架势,盯着杜预,就等着杜预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好接管军中一切。
众女切齿痛恨,齐声叱骂。
“好个无耻之尤!”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无耻之徒?”
“竟然自称什么补天石转世?”
“补天?就你这德行?难怪你会被女娲娘娘剩下!因为你不配!”
贾玉横眉怒目,气得哇哇的叫:“你们这些女人,不要猖狂,一会杜预死了,我看谁还给你们撑腰?一个个都等着被我收拾,或者收房吧。哼哼。”
杜预不予理会,淡淡提笔,写下最后一句话。
“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他()
书写完最后一个“死”字,徐徐放下了笔。
贾玉原本在猖狂大笑,却不知怎么的,看着那杜预书写的死字,越来越心惊胆寒,笑声越来越干涩,终于尴尬停下来。
他心中不祥的预感,在越发浓郁、浓厚,仿佛一层厚厚的阴霾,一层层笼上来,将他心灵密不透风、压得透不过气。
那笔墨酣畅淋漓的“死”字,仿佛一个追魂索命的拘魂牌,正在向他狰狞微笑,散发着浓郁的死气,让他心中沉甸甸的,极其不舒服,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
“你,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贾玉色厉内荏,质问道:“你如此咒我,有什么用心?”
杜预淡淡道:“我不是在咒你,而是在救你。我五次三番,一次次对你示警,提醒你要赶快迷途知返,不要讳疾忌医,赶快离开此地。你却置若罔闻,一意孤行,甚至铁了心留下看我暴毙而亡?”
“你,已经耽误了最佳时机。只怕,命不久矣。”
“你别虚张声势,吓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