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西北狼,来了就别想走。”
虎狼骑都被打蒙了。
他们什么对手都见过,但唯独没见过这些扛着锄头、铁锹就敢冲上来,与自己这些大秦一流重骑兵硬杠的泥腿子?
这些老百姓,吃错了什么药?
吃炸药啦?
我们不过是杀一个秀才,怎么跟挖了他们祖坟一样?
哪怕虎狼骑再残暴、再嗜血,也扛不住滁州百姓的人海战术啊。
任何铁骑兵,都怕人海战术淹没。
在人群之中,根本冲不起来。没有速度的铁骑兵,就是一群任由宰割的铁罐头。
随即,就是锄头、铁锹、菜刀一拥而上,一波伺候,不把虎狼骑活活打死不算完。
在【江城子。滁州出猎】的激励下,老乡们发挥出锄地的最大力气,一个个吃/奶的劲,狼/性十足,两眼冒光。
他们骑在黑骑上,时常冷不防被一铁锹、或者一锄头打下马来。虎狼骑顿时变成沉重的黑铁罐头,按在地上被狂砍猛打,鲜血从盔甲缝隙中汩汩流淌而出,惨叫声渐渐变成闷/哼,闷/哼变成呻/吟,最后湮灭消失。
王异美眸震惊,这才意识到杜预的与众不同之处!
如果说读书人能让士卒发挥作用以一当十,堪称人族战力倍增器,如果说王异能让士卒发挥以一当百,堪称战力火箭助推器,那杜预作用就犹如化腐朽为神奇的点金指!
他能让手无寸铁的农民,变成奋不顾身的虎贲!
他能点石成金,让绵羊一般懦弱民众,变成狂暴、嗜血的猛士!
他能化不可能为可能,力挽狂澜,扭转任何不利局面,甚至凭空创造出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局势。
王异这才意识到,哪怕自负天才的她与杜预的作用,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王异心中暗暗震惊。
哪怕她一再调高对杜预实力的估计,然鹅今天才发现,杜预实力依旧比她高太多。
“杜预实力,简直如临深渊,深不可测,瞻之在前,胡焉在后,完全不可管窥蠡测,丈量其深。”
王异心中苦涩无比。
老乡们仗着一股勇力、勇气,与虎狼骑,杀得人头滚滚,鲜血四溅,但毕竟是普通人,实力有限,力气渐渐不济。而哪怕失去南宫长万的虎狼骑
.Ь.,就算没有了指挥,也绝非等闲之辈、散兵游勇能解决。
场面,渐渐被反推了回来。
虎狼骑利用武力优势,斩杀了不少百姓,百姓见到血,惊慌失措,步步后退,阵线迅速动摇起来。
突然,杜预仰天一声吼:“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他连连弯弓搭箭,激/射虎狼骑。
犹如九星连珠、流星满月,一箭射穿虎狼骑后,余势不坠,再穿过身后的虎狼骑()
。
虎狼骑,连连坠马。
看到杜预射术如此神勇,被虎狼骑压制的滁州百姓,勇倍增,连连怒吼,更加奋不顾身杀入敌群中。
对秦人入侵家园的仇恨,已然让他们顾不上危险、胆怯和考量,眼中只有干/死这群豺狼虎豹。
一个小伙子,飞身一跃,将一个虎狼骑拉下马来。
那虎狼骑大怒,正要一剑斩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却被小伙子身后几个老乡高举锄头,没头没脑,上来就砸。
虎狼骑满身是血,闷/哼倒地,死在泥浆里。
场面,爆燃。
杜预这首【江城子】彻底点燃了大唐百姓,对昔日【巨唐】荣光的记忆,对大秦埋藏的仇恨,百万滁州百姓狂殴几百个虎狼骑,场面一度失控。
虎狼骑再嗜血、再猛恶,也难以匹敌如此之多百姓,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纵然挣扎也徒劳无功,唯有被彻底淹没。
只要无法恫吓、震慑百姓,这支千里潜入、人数不足的孤军,被老百姓几百个打一个,光是一人一块石头也丢死了。
何况,滁州这里还有杜预、田洪凤、陈炜等人?
各个一骑当千啊。
战果,全灭。
杜预站在遍地虎狼骑尸体中,高高举起南宫长万人头,怒吼道:“犯我巨唐者!虽远必诛!”
滁州百姓,热血燃爆,齐声怒吼:“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田洪凤、陈炜对视。
陈炜走到杜预面前,心有余悸看着遍地秦军虎狼尸体,拍拍肩膀:“小伙子,这次你能发现全歼潜入秦军,为大唐立下大功。本官会同田大人,这就为你向朝廷请功。”
田洪凤瞟了一眼王异。
王异正失魂落魄,站在死去的打虎将尸体旁,久久不语。
而张翰、王闯两个童生,满身血污,却兴奋站在杜预身边,炫耀着自己斩获的秦军人头。
这俩货运气好,站在杜预身边,专门捡杜预射成重伤的软柿子捏,以诗词才气斩杀了足足五个虎狼骑,也算立下不小功劳。甚至走了狗屎运,杀了个受伤严重的千夫长。
按照大唐折算办法,普通虎狼骑相当于武童生或大妖,虎狼骑百人队长按照武秀才或妖帅,虎狼骑千夫长算武举人或妖帅!琇書蛧
光是朝廷赏银,就让两货乐得合不拢嘴。
一波人头,赚到上千两白花/花纹银,更容易获得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