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之厚,人所不及也。”
宋佳霖等人,早已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我还是喜欢看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你之前那么吊,气势很足的。
这是怎么了?
杜预却不搭理他,也不让松绑,淡淡道:“知府你不是说,我私闯国公府,图谋不轨,罪大恶极。要处以极刑吗?”
“啊这?”贾雨村擦了擦额头冷汗。
这就很尴尬了。因为这是他刚刚亲口所言,言犹在耳。
他急忙顾左右而言他,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衙役,跑在前面,狗眼看哪里?有没有搞清楚情况,杜预杜案首,到底是敲门,还是擅闯?”
一个机灵的衙役,马上回答:“大人,我看地清清楚楚,杜案首绝无擅闯。他是光明正大在敲门。”
另一个衙役也机灵,飞速道:“大人,我唐律中,从未规定敲门犯法啊?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国公爷府,也是府邸,凭什么不许人敲门?”
一众大小官员,此时都化身成正义之士,慷慨陈词。
“就是,国公府了不起啊?”
“再说,杜案首乃是功名在身,不能抓的。”
“岂能擅自抓读书人?”
贾雨村如蒙大赦,一拍大腿道:“对啊!我就说哪里不太对嘛。感情你们这些混蛋,是忘了律法,误抓秀才,还不赶快放了?”看書菈
他一脸谄媚,急忙上来,将金牌塞回杜预怀里,还拍了拍低声哀求道:“杜案首,下官不长眼,多有得罪。恳请包涵。”
“对了,大人,我们捆绑杜案首时,他不慎掉东西了。”
那个机灵的衙役,塞过来一张一万两银票。
“哦,对了,你看你们粗心的。”
贾雨村骂骂咧咧,顺势将那张万两银票,也塞入杜预怀中。
杜预心中冷笑。
这年头,真是·····
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
官场上,这种八面玲珑之辈,混的风生水起,但田洪凤那种古板方正之人,却没有用武之地。
杜预也不为己甚,淡淡解脱绳索道:“我敲门,不违法?”
贾雨村点头如鸡啄米:“不违法,不违法!我看哪个敢说违法?()
”
“我找自己未婚妻,不违法?”
杜预展示出自己与林星河婚约。
“啊这···”
贾雨村犹豫一下,但看杜预要掏金牌,又急忙道:“不违法,不违法!”
自己人,别开腔。
衙役们也齐声附和:“不违法,不违法!”
围观之人,哄堂大笑:“不违法,不违法。”
贾琏气得狠狠瞪了贾雨村一眼。
这墙头草,靠不住啊。
他扯过贾雨村,威胁道:“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我家养的一条狗!我家能让你捧到这位置,也能让你摔地很惨。”
贾雨村一脸无奈:“琏哥,你也看到了?人家可不是普通秀才,人家有皇上赐予的镇国秀才金牌,可以便宜行事,连我的乌纱帽都能摘了。何况人家只是敲门,要见合法未婚妻,我谁都得罪不起啊?只能两不相帮,还是不要为难下官了。”
贾琏狠狠瞪了他一眼,也知道这墙头草是靠不上了。
此时,杜预又走到门前。
这一次,他可是在金陵三班衙役的护送下,堂堂正正敲贾府大门。
咚咚咚。
“在下滁州秀才杜预,要迎回未婚妻——林星河。请开门。”
贾府奴役、清客面面相觑。
他们之前的嚣张,荡然无存。
连金陵知府都拦不住杜预敲门,他们哪里敢?
没准再上去一个,要动粗的,都不用杜预出手,金陵衙役就会暴打一顿。
在更大的权力面前,权力都会表现地公正无私、铁面执法,绝对规范。
很遗憾,怀揣【镇国秀才】金牌的杜预,掌握了更大的权力、更铁的拳头,没人能惹得起。
贾府,尴尬了。
因前一秒还门庭若市、车马如流,下一秒却死气沉沉、犹如绝户一般。
杜预上门,偌大贾府,竟然只能装死。
尴尬不尴尬?
贾琏冷哼一声,在后面阴沉一笑。
这是他的计策——你杜预确实有权敲门,但我也有权不开门。
不让你见林星河。
你有本事,就天天来。
我贾府就有本事,天天让你吃闭门羹。
你杜预总不能不请自入、擅闯国公府吧?
那样违法,贾雨村就有理由执法。
杜预敲了三次门,始终没人开门。
贾府之中。
其实早已闹得沸反盈天。
著名的大观园中,林星河和红娘,犹如突围的骑兵,要冲出来。
可惜,贾母却拦在门口,坚决不许。
“孩子,你怎么如此糊涂啊?”
太君龙头杖顿地,一脸替你着急道:“那杜预,说破天也不过是个秀才。他要成名,要做官,最少十年之后的事。你有现成的泼天富贵,为何不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