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被陆景州一推,立刻醒了。
她朝窗户一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跳下床。
陆景州一把抱起长安的礼服凤冠,又抱起梳妆盒,轻声道:“从后窗出去!”
长安会意,拿起一把椅子砸开后窗,与陆景州一起从后窗户翻了出去。
最先发现新房起火的是长安的陪嫁丫鬟春绣夏绣,她俩就睡在这处院子的厢房,此时披头散发跑出屋子,朝着火的正屋哇哇大哭,并大声尖叫,狂喊救命。
陆府的人也都刚收拾完回屋休息,还没来得时睡熟,听到新娘院子的动静全都起来了。
陆怀年慌慌张张从主院跑来,望见火光冲天的新屋,心里拔凉拔凉。
陆景州扭头盯着妻子瞧了瞧,拿出帕子沾了点茶水,给长安擦脸上的乌黑。
两小子垮下脸,大声嚷嚷:“不要姐姐回去!”
陆景州点头:“好,辛苦了,你回去歇着吧,这几天不要出院子。”
他说的家,自然是自己的官宅。
“景州,先救火要紧,此事为父一定给你个交代。”
陆景州笑了下,只得放下帕子。
他俩为了演得逼真,用淡墨汁抹了脸,这会儿有点难擦。
陆景州哼一声,拉着受了“惊吓”的妻子往外走去。
等她醒来,都已经是下晌了。
海棠苑与陆景州的官宅之间凿了一个小门,就是为了自己来往方便。
长安摸摸两弟弟的脑袋,笑道:“我也没嫁多远,就在隔壁啊。”
李杏儿接过匣子,将其揣进怀里,说:“养在别院里的护卫死了几个,其余人已经逃走。”
那些护卫本就来路不正,又见主子死了,自知留下来也没好果子吃,索性逃出去。
待关上院门,两人来到一间偏房,就见到一身夜行衣的李杏儿。
幸好这些嫁妆全都锁在箱子里,并没放进新房,否则就遭殃了。
大醒答应一声,与冯山一起往外抬箱子。
春绣与夏绣一惊,赶紧辩解:“咱们也不知去哪里找水,而且我家小姐的嫁妆不能被火烧了,不然她会打死我们的.”
春绣端来热水给她擦了漱口后,又送来两盏燕窝粥,还有两碟点心。
陆怀年也很纳闷。
她稍微洗漱一下,便躺进雕花大床上睡熟。
就见陆景州满脸黑灰,头发凌乱,身上穿着白色里衣,此时已经变成灰黑色。
陆府大门外灯火通明,陆景州与长安坐在马车上,看着仆人进进出出,低声道:“委屈娘子了。”
陆怀年哼一声,又吩咐仆人赶紧破开门进去救人。
这边陆家闹得动静有点大,将巡防司的人都招来了。他们拉来水车,好不容易将陆府的大火给扑灭。
为此,陆怀年又舍出去一笔钱,给那些拉水车救火的差役们打酒吃。
嗯,往后也尽量少来往。
长安与陆景州回到这里的新房,望见那雕花大床,都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