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身上的毒药没解开,和先前一样,无时无刻不是锥心刺骨的痛楚,五脏六腑都感觉被痛觉搅烂了。
就这样清醒糊涂清醒糊涂一晚上,天亮实在没力气才昏睡过去。
余青波都陪着折腾了半夜,天亮还得去供职,也觉得颇为疲惫,对莺歌的爱意和情分,也在这晚上逐渐消磨。
这一晚上的动静,照样没逃过沈灼兮的眼睛。
她早起梳妆,就听绘枝派去盯梢的人回来汇报着情况。
当听到莺歌熬了一整夜愣是没说半个字,沈灼兮挑选簪子的手微微放慢,道:“她倒是熬得住,神医谷的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换奴婢也能熬住了,两百万两银子呢,用一辈子都不愁,找个远离盛都的地儿。”蜻蜓帮沈灼兮梳头,接过话道。
“到时候谁也找不到,这些银子置办家宅后还能剩下不少,就算坐吃山空也行。”
“你倒是想得美。”竹叶打水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打趣后问沈灼兮道:“小姐,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看戏。”沈灼兮幽幽一笑,道:“孙氏不是回娘家了?这么大事,总要叫她知道。”
竹叶会意,道:“奴婢这就派人去办。”
“不止是孙氏,余家好歹出自伯爵府,老宅那边也要通知到。”沈灼兮不忘叮嘱道。
竹叶的人很快就让孙氏知道了此事。
她跑回娘家,余青波看都没看她一眼,连派个人来询问都未曾!
这就算了,余青波竟然去那贱人的院子陪了一整夜!
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再说那贱人如此得余青波喜欢,生了两个儿子,将来进门,她的处境岂不是更差?
还有余家老太,她也不是个好惹的,定会向着男孙,爱屋及乌,肯定也要护着那小贱人……
孙氏越想,心中越不对劲,又忍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
“这还不是要紧的。”来通风报信的是个婆子,借口伺候莺歌的,看不惯莺歌自大的作风,才来告诉孙氏这个原配。
那婆子又道:“要紧的是大爷信任她,您是不知道,光银子就在她名下存了两百多万两,莺歌经常以这个炫耀。”
“说比您强多了,还在背后称您为黄脸婆母老虎,真让她进门,肯定要家宅不宁,保不齐连您正室的位置都惦记。”
“您也知道,她毕竟生了两个儿子,要是肚皮争气,还生一个的话,家里可就没您的容身之所了!”
孙氏惶然的后退两步,扶着墙角喘不上气。
婆子口中的那一天近在眼前!
她不得不为将来打算,就算自个儿没事,可她女儿总是余家的,将来若被三个野路子孩子压着,如何好过?
孙氏心一横,掏出一小把碎银子递给婆子,道:“多谢你来报信,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两百多万两银子是哪儿来的,只需要动动脑子就能猜到。
以余青波那点微薄的俸禄,几辈子都不可能攒到,只有余青莲!
然而,余青莲一个太师府大夫人,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还放在余青波名下避险!
孙氏红肿的眼睛微眯,俨然成了一条缝:“你们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过了!”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紧跟着就出了门,往太师府的方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