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耐不住的。”沈灼兮笑意加深:“一般人不可能知道枞藤油泡纸后燃不着,府上只有沈泽焕见多识广,肯定和他有关。”
绘枝听到这,担忧道:“太师府就少爷一个男丁,若真是他,老太君和太师肯定舍不得责罚的。”
“责罚与否,就由不得他们了。”沈灼兮也没过多解释,带着人回了清风楼。
蜻蜓也正好回来,见到她,惊喜道:“小姐,按照您的法子,奴婢当真寻到那胆大包天的小厮了,现在正押在后厨,要怎么处置? ”
“招了吗?”沈灼兮进门后找了身衣裳,道:“幕后是谁?”
蜻蜓摇摇头,道:“那小厮嘴紧的很,一句话也不肯说,从抓住到现在,只说过‘杀了我’三个字。”
沈灼兮拿衣裳的手微微一顿,笑道:“说这话,分明是拿了把柄在人手中,查查他家里人。”
“竹叶去查了,那小厮叫二狗,家里兄弟姐妹有五个,他是最大的。”蜻蜓说着,摇了摇头:“爹娘都还在,可惜都喜欢赌。”
“除了他之外,剩下的兄弟姐妹也被卖到不同人家做工,其中一个还是魏小姐府上的小厮呢。”
“赌,又是赌。”沈灼兮走到屏风后,道:“定然和银子有关,我洗漱下,换件衣裳再去亲自会会他,看他招还是不招 。”
午膳就要开席,后厨的人忙的很,见到沈灼兮还是搁置手头的事,前来请安。
尤其是大厨子,满是歉意,道:“二小姐,狗子那人平日看着不错,手脚麻利,小人想将他收做徒弟,很多事都是交给他办的。”
“没想到他竟然包藏祸心,差点惹出大乱子,小人识人不清,对不住二小姐。”
“怪不得你,你也不能预料。”沈灼兮顿了顿,问:“他平时很好吗?”
“是,勤勉的紧,办事利索,也算细心,不然小人也看不上眼。”大厨子说着,犹豫道:“小姐,能否请您高抬贵手。”
“那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只求您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沈灼兮来了兴致:“不容易?”
“是啊,那孩子一个月才十吊钱的月银,每个月也就在府上吃喝,那么点钱全部拿去给他爹娘。”大厨子叹了一声,道。
“身上那褂子都好几个补丁了,还是小人那日给他一件旧衣裳,也穿了大半年,这回肯定是受不住,收了谁的好处。”
“好了,我知道。”沈灼兮打发了大厨子,朝关着二狗的柴房走去。
二狗比沈灼兮想象的要瘦弱很多,十八九岁的年纪,看着和十五六差不多。
身上的衣裳虽然是太师府的下人服,真如大厨子所说,满是补丁。
柴房陡然被打开,二狗眯了眯眼,朝着光的方向看来,看清沈灼兮的模样后,又别过脸去。
“这位是二小姐。”蜻蜓皱着眉,道:“被你弄死的那些鱼,差点害了二小姐,你知不知道?”
二狗子脸色微变,低着头沉默不语。
沈灼兮做了个手势,让蜻蜓先闭嘴,走到二狗旁边,道:“收了人家多少银子,还打算卖命不成?”
“你死了,你弟弟妹妹怎么办?你爹娘欠下的赌债还没还清,肯定要继续吸你弟弟妹妹的血,想想都难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