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像是瞬间涌入湖水,灌得鼻头火辣辣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好一会,才听到嬷嬷但又的声音响起:“夫人,您怎么了,要不要请郎中?”
明明是暑热的夏日,孙氏连后背都是冰冷的。
她缓了口气,道:“你看得真切?”
嬷嬷肯定道:“是,奴婢瞧着大人牵着那女人的手,且奴婢去那院子外头翻墙看了眼,分明就是过日子的动静。”
“奴婢还朝周围的人打听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大的都要七岁了,夫人,这么下去,怕是不好啊!”
孙氏如何不知,她咬咬牙,道:“我嫁进门多年,被婆母嫌弃磋磨,为的就是咱们琼姐儿能安稳长大,没成想,外头还有三个要分家产的!”
“大人若真喜欢人家,说清楚了一顶轿子从偏房进来也不是不行,为何要把我当傻子!”
嬷嬷是孙氏从娘家带出来的,此时比她冷静许多,出主意道:“夫人,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大人有意瞒着,肯定有自个儿的心思。”
“不如,您就当不知道,暗地里处理了,大人那边不会怀疑您,也不会伤了您二人的夫妻情分。”
“如何处理?”孙氏擦了把眼泪,道:“若只是个外室,亦或者是怀了孩子的外室,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
“可他们有三个孩子啊!一大家子,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处理?”
“那三个孩子病了。”嬷嬷咬牙,道:“肯定是报应,不如,咱们在添把柴,正是热的时候,天干物燥,失火走水也是难免的。”
“你是说,放火?”孙氏吓了一跳:“这么大动静,好吗?”
“到这份上,还管她好不好?”嬷嬷朝旁边房间指了指,道:“就算不为您,也要为琼姐儿想想,那家子暂时还被大人瞒着。”
“从伯爵府分家出去,若被老夫人知道了将人正大光明迎进来,到时候别说是琼姐儿,您怕是都没位置了!”
孙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起身从匣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道:“我能信任的就是你,你找人悄悄去做,千万别将咱们扯进去。”
莺歌丝毫不知已经被盯上了,一哭二闹把余青波请回家中。
三个孩子都病了,余青波也很上火,原本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莺歌反而不依不饶:“妾带着孩子去仁心堂看了,二小姐说孩子都是被人下了湖兴草,妾从没树敌,谁会这么对孩子,妾实在惶恐?!”
余青波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可能,家里那位,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不是我要揣测夫人,而是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会这么做。”莺歌红着眼,道:“有什么冲妾身来,孩子是无辜的。”
“你先别激动,我回去试探试探。”余青波看了三个明显憔悴的孩子,心疼道:“等我从伯爵府搬出来,能见你们的日子就多了。”
“要搬哪儿去?”莺歌故作不知,顺势道:“我瞧着这条胡同前边有两个空宅子,您要不要去瞧瞧?”
“嗯。”余青波没放在心上,敷衍着说了几句,又回了伯爵府。
他们互相算计各怀鬼胎,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只是在按照沈灼兮设计的往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