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杨姨娘让开一条路,道:“打扰二小姐了。”
走出去很远,蜻蜓才道:“杨姨娘莫非是疯了不成,哪怕再大的恨意,也不该这么问,万一被人听见,岂不是要将您卷进去?”
“她忍了多年,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自然绷不住。”沈灼兮能理解,但,她不打算接着和杨姨娘接触。
“也正因为这样,她容易坏事,吩咐院子里的人,少和杨姨娘的人来往,她一个沉不住气,咱们都要跟着倒霉。”
蜻蜓应了一声。
今晚的太师府,除了沈灼兮外,谁都睡不踏实。
就连深宫中的太后,也迟迟睡不着,命桂荣嬷嬷掌灯,陪她坐着下棋。
桂荣嬷嬷哪里是太后的对手,没走几步就陷入死局,打趣道:“太后娘娘就放过奴婢吧,您棋艺高超,连先帝都不是您的对手。”
“接着来,消遣么。”太后一颗颗捡起棋子,道:“今日余青莲的话,你怎么看?大殿这会子只有你我,尽管说。”
桂荣嬷嬷顿了顿,道:“奴婢觉得,这位太师夫人并不像传言中的良善贤惠,二小姐给您的假人参几番敲打,她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偏又装傻充愣。”
“是啊,能哄得孝清承认她进府做平妻分担沈和山的爱,能是什么良善之辈?”太后将棋子放入罐中道:“哀家是怀疑,孝清的死不简单。”
“包括灼兮那孩子,会不会都跟这余青莲有关系?”
“这,不可能吧。”桂荣嬷嬷大惊失色,道:“余氏胆子再大,孝清公主是您膝下出来的,二小姐又是忠毅候唯一血脉,她敢吗?”
“哀家只是猜测。”太后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余青莲抄写的佛经,道:“今儿留了她整整一日,除了训诫和警告,还有试探。”
说着,将佛经递给桂荣嬷嬷:“你瞧瞧,有什么不一样?”
余青莲的字还算可以,抄写的《金刚经》,大半日的时间,进度还算可以,足有二十来页。
桂荣嬷嬷跟了太后多年,也是识字的,翻看了几页,就发现了不对:“前面和后面的后可以,唯独中间有几页,下笔用力了些。”
“奴婢记得您教奴婢习字的时候曾说,下笔太用劲儿,在笔画末尾会留下痕迹,这几页就是这样。”
“对。”太后重新拿起那几张纸,道:“估计她不知哀家会看得仔细,所以料不到表面功夫做的再好,这些东西出卖了她。”
“写这几页的时候,她内心的愤怒和不甘,肯定到达了顶点。”
桂荣嬷嬷叹道:“完全看不出来,今日您训斥也罢,警告也罢,沈大夫人都表现惶恐,再三认错,全无半点旁的情绪。”
“所以,哀家才让她抄经。”太后将纸递给桂荣嬷嬷,道:“当年伺候孝清的人,还有几个在?”
“除了菊嬷嬷,全不在了。”桂荣嬷嬷回答道:“孝清公主过身后,近身伺候的被您下令杖毙了,剩下的全部遣散。”
“十多年过去,怕是没了踪迹。”
“去找。”太后眼睛微眯:“就算只是猜测,哀家也要找到那些人亲耳证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