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落寞至极，似丧家之犬。

就在她即将踏出最后一道门槛时，沈静雅才回神般，惊声哭道：“不要，母亲！”

这一声母亲，韩香茹是十来年第一次听到。

她转过身，眼泪止都止不住：“三小姐，我怂恿你犯错，不配做你的母亲，以后在太师府要听你父亲和祖母的话，不要被奸人蒙蔽。”

“我走后，你要修身养性，嫁给吴庸前万不可行差踏错，也不要来找我，我做下的恶事，配不上三小姐。”

“不，母亲！”沈静雅还想追上前：“你是我母亲，你配的上！”

“三小姐。”韩香茹严厉起来：“快回去，跟你父亲好好认错，别学我一样！”

沈静雅愣在原地，再回神已经不见韩香茹。

她想去追，身后沈和山暴怒的声音响起：“你要是踏出这个门，就随韩氏去！”

沈静雅犹豫再三，到底还是不敢，回到沈和山身边跪下：“我错了，请父亲责罚。”

“不赶你走，是因为韩氏揽下所有罪过。”沈和山连眼皮子都不肯给她：“惩罚是肯定要有的，就按照家规，打二十鞭子后，去祠堂抄《女德》，直到你出嫁。”

“是。”沈静雅垂着眼眸，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众人。

“真是个个不省心。”余青莲看着她的背影，叹道：“太师，也怪我这些年太纵容了。”

沈和山还没说话，老太君就冷哼道：“你确实管理不当，主母之权，先放在我这吧，后院的东西，也别操心了。”

余青莲正在为躲过一劫而沾沾自喜，冷不丁听到这话，讪讪道：“母亲，我是冤枉的。”

“不管你冤不冤枉，韩香茹和沈静雅在你眼皮子底下做此等事，就是你不对。”老太君不由分说，道：“还有灼兮要的东西。”

“这都拖了这么些时日，也该交出来了。”

余青莲低下头，道：“是，我明儿着人给母亲送去。”

亥时过了一大半，月明星稀，众人散去后也是各怀心思。

尤其是老太君，明显心事重重。

元嬷嬷看出她情绪不对，试探道：“您还在为韩氏和三小姐闹心？”

“不全是。”老太君停下，看了眼清冷的月色，道：“虽然韩香茹承认了过错，但，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其中肯定有余青莲的手笔。”

“您收回大夫人的权利，也算警告。”元嬷嬷叹道：“毕竟大小姐那边和太子关系匪浅，真要成太子妃，咱们谁都要给大夫人几分面子。”

“我就是念在心玉的面上，没有追根究底。”老太君叹了一声：“还有灼兮那孩子，短短十来日，变化也太大了些。”

“今儿那本事，你也瞧见了，心玉都被她比下去，假以时日……”

元嬷嬷宽慰道：“二小姐毕竟是孝清公主之后，聪慧些也正常，只要不做对府上有害的事，那都成。”

老太君又叹了一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应和元嬷嬷的话，还是其他缘故。

(本章完)